蓋捕頭到底有些資格,便假作無事狀,道:“諸位可認得此人是誰?”
兩下遇見,趙黼不由又看疇昔,隔著一段間隔,那女孩子卻彷彿發覺,就昂首也往這邊兒看了一眼。
白清輝雖跟蔣勳走在一處,卻也自瞧見了這一幕,內心覺著趙黼的神情彷彿有些奇特,且幾次地打量那女孩子……隻不過清輝生性孤冷,天然不會冒然相問。
仵作道:“學院中的人說是上個月不見了人,看他的衣物等,也似不出兩三個月。”
本來清輝因離的遠,自看不真,這仵作認得他,便也不避諱,隻略小聲兒說道:“小公子如何反不怕這些呢?罷了,方纔我看著屍首,發明他舌頭彷彿被人割掉了。”
現在因那屍首已被掘出大半,蔣勳早抬手捂住了臉,清輝卻仍神采淡然,因站得遠有些看不清楚,他便趁著蔣勳不留意,走前兩步昂首細看。
不知為何卻停了下來,現在正回身凝眸望著白清輝,雙眸當中有些憂愁之意。
崔印滿麵東風,喜不自禁。
但是世人不曉得的是,雲鬟對這女孩子卻格外的不陌生,不但不陌生,乃至能夠說是極熟諳的。
雲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劈麵,恰好那女孩子也看向此處,因是認得的,便向著她略一點頭,又拉了拉中間一個圓臉兒的女孩兒,眾女便隨之蹁躚去了。
蔣勳才鬆了口氣,又有些委曲道:“做甚麼恐嚇我呢?”
白清輝還要再問她幾句,卻見她已經自去了,便隻盯著背影看了會子,就又轉頭看那仵作驗屍。
雲鬟去後未幾久,趙黼便來至白清輝身邊,問道:“方纔阿鬟跟你說甚麼?”
本來這女孩子,屬沈氏一族之人,名喚沈舒窈,年方十三歲,生得貌美不說,且資質聰明,待人可親,琴棋書畫無有不通,即使是在這靈秀之氣雲集的鳳儀學院當中,也算是拔尖兒之人了。
這會兒鳳儀書院的兩名教習因陪著捕快站在中間,現在見屍首出來,此中一個大膽看了一眼,便嚇得色變,忙後退數步。
趙黼聽又是一個“冇甚麼”,不由笑了起來,便順勢靠著柱子坐在雕欄上,將腿豎起,腳踏著雕欄,抬頭看天,如有所思。
但是致命傷卻一時看不出來,便叫了蓋捕頭,讓清算屍首,先帶回衙門再細細勘驗。
未幾時,便見兩個捕快同幾個手持鐵鍬的男人走了出去。
趙黼見狀,便不去擾她,隻在旁看著罷了,公然見雲鬟又轉頭看向白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