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複紅了臉,低聲道:“罷了!宮內的嬤嬤們還在教誨端方呢,我看她們倒不是該教我,很該教你纔是。”用力將手抽回,本要打他,終究卻隻是悄悄地在他臉頰上戳了一記。

崔老夫人來前,實則是存著個必然要說動雲鬟之心,如果雲鬟不該,她另有體例擺佈,不料趙黼這般及時來到,倒是讓她十八般技藝無處發揮。

趙黼笑:“現在見著了,可終究心對勁足了?”

至正月十五元夕節,京內各處張燈結綵,煥然新奇,官府在朱雀大街上還擺紮起了龐大的鼇山,明晃晃地照的半邊天恍若白天。

厥後不知那裡傳出動靜,本來是太子妃娘娘主動要求省下錢銀,用以救濟百姓。

趙黼摩挲著她的雪頸:“不跟我說,卻跟誰說去,跟小白?”

那邊兒趙黼也發覺了,略說兩句,便撇下天鳳。

趙黼愣怔了會兒:“這是為甚麼?”

天鳳點點頭,眼中竟有些潮濕,唯唯諾諾小聲說道:“是,她的確是個最好的……彆的另有一件事,我、我還要先恭賀表哥將要結婚呢……”

崔老夫民氣裡雖氣不順,但太子殿下話說的標緻,也算是給了麪皮,何況誰不曉得趙黼的脾氣無常,這會兒若不順著台階下來,如果惹他氣不順,這積累了幾十年的老臉隻怕也保不住了,還談甚麼攀龍附鳳。

且說趙黼入內,將到書房之時,決計放慢了腳步,隻聽裡頭清輝道:“……聽聞是太子殿下討情,陛下才未見怪的。”

趙黼不等說完,又道:“我並不是愛講究繁文縟節之人,何況曉得侯爺也是個蕭灑的脾氣,大抵不至於管帳較這些。何況阿鬟她內心也是樂得如此的,她先宿世存亡死的,顛末多少波折磨難,我非常心疼,現在隻想她喜樂安閒,其他也顧不得了,反正隻要阿鬟好,統統都使得。——老太太心疼阿鬟,必定也是跟我一樣的心?”

雲鬟挑眉:“天鳳?”

雲鬟道:“既然頭疼,如何還要如此,你若不肯,陛下是不會勉強的。”

趙黼笑道:“向來傳聞老太太寬和,最疼小輩,公然是真。我替阿鬟謝過了。”

天鳳眨了眨眼,才忙避開雲鬟的眼神。

趙黼微睜龍睛,正欲趕上,偏被天鳳閃身攔住:“表哥!”

偏這時,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崔侯爺來到。

誰知莞爾間,趙黼更覺色授魂與,複湊過來,雲鬟將手擋在麵前,無妨手心朝外,趙黼紋絲不斷,湊上前來在掌心親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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