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黼聽到“翼然亭”三字,抓住雲鬟肩頭,將她今後一撇,雲鬟踉身不由己,蹌跌在榻上。

季歡然正不知如何,卻聽趙黼道:“勞季卿久侯了。”

忽聽季歡然道:“事到現在,臣下隻好……向王爺稟瞭然。”

雲鬟不待他說完,便怒道:“季歡然!”

趙黼掃向季歡然,卻不搭腔,徑直走到榻上坐了,不消叮嚀,丫頭已經奉茶上來,趙黼吃了一口,略潤了潤喉,便將杯子捏在指間打轉,垂眸望著裡頭淡色的茶湯隨之泛動。

季歡然一頭霧水,不免抬眸看向趙黼,四目相對,卻見江夏王自是含笑相問,隻不過,這語氣未免有些可怖,而這雙如同刻畫的雙眸當中,更是透出一股莫名殺氣。

趙黼一揮手,屋內服侍的人儘數退下,趙黼望著季歡然,微微俯身,竟在他耳畔低低說道:“昨早晨,她偷偷地私會一小我,你隻說,這小我是不是你?”

然這一絲兒竄改怎會逃過趙黼雙眸,正欲再行逼問,忽地聽到低低一聲感喟,接著,是水晶簾“啪啦啦”微響。

外頭的蟬又開端唱了起來,無端地,季歡然聽出蟬噪中似有多少嘲弄。

恍忽當中,麵前卻還是那人的臉,揮之不去:他從未見過那樣潔白的眸色,那樣清和澹泊的氣質,似春季籬邊的素菊,自此以後……即使再心機煩亂,百愁畢集,一想到她,便會感覺平和安好。

現在趙黼,並不似常日普通衣冠端雅整齊,反像是那不羈風騷的紈絝後輩一樣,隻鬆疏鬆散地披著一件紫羅袍,玉帶垮在腰間,胸口衣衿並未掩好,暴露苗條的脖頸跟裡頭狼藉的中衣,衣領疏漏處,可見裡頭雪色的肌膚上,似有幾道非常紅痕,如被指甲抓蹭類似。

季歡然聽著她嗬叱之聲,如何不解她是在為本身擔憂?他閉了閉雙眼,昔日各種,複出現在麵前,他道:“正如王爺所說,娘娘未入王府之前,我便暗懷戀慕之心,昨早晨……也因多喝了幾杯酒,偶然在翼然亭中遇見娘娘,一時忘情失了分寸……實在不與娘娘相乾,她隻是念在故舊之情才啞忍不說,何況一介婦道人家,早便恥辱壞了,又那裡能向王爺啟口呢……”

趙黼打量那珠花,斜睨著他,此即眼角已閃現一絲淡紅色,笑說:“好好好,可知本王最喜好識時務者。”笑語未了,冷然抬手,隻聽得“哢嚓”之聲響過,寶珠濺血,玉石俱焚。

而她未說完,就聽有人半笑半惱地沉聲道:“甚麼時候……輪到你對我發號施令?”天然恰是江夏王趙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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