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呆了呆:“靈貓,……你拿走了我的銀子。”猛地覺悟。

秋水君看她欲言又止,如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你如此想便好,神君實在不算是個難相處之人,你多留意……勿要惹他起火便是。”說罷又看看天氣,神采中略見和順,“時候不早,你該歸去了。”

秀行的眼睛不斷地眨動:“等人?仇敵?仇人?好生古怪,他看起來不似是有親人的,是多麼執念,竟叫他等了千萬年?”

“一隻……貓!”秀行大驚失容,今後跳出一步去,“神威如嶽呢?!”

秋水君道:“且慢。”

秋水君帶著秀行,出了小靈官殿,沿著山路往上而行,邊走邊道:“統統可還風俗麼?為何你的額頭帶傷?”

秀行站住腳,轉頭看他:“師叔可另有其他事麼?”

他如此一說,秀行反倒不好大驚小怪了,何況名山大川,有一兩隻“得道”精靈亦不敷為奇,君不見前車之鑒?秀行撓頭道:“曉得了,師叔。”

秋水君這才反應過來,複又一笑,才道:“我還覺得你要說甚麼,又在胡說了。”

秋水君踏前一步,抬手將秀行髮髻上沾著的一枚花瓣取下,放在手心,那花瓣跟著輕風悠然飄去,而他一笑,笑影和順動聽。

那淺淺低低的聲音,透過澄明虛空,一層一層,傳了開去。而後散開,細精密密,嘈嘈切切,像是精靈竊竊低語。

秀行道:“我……不知,可他現在仍舊是妖神,恐怕是未曾勝利罷。”

非常地情感顛簸,引得周遭虛空之風蕩起,吹得花樹上花瓣紛舞,洋洋灑灑墜下,當空竟旋舞起來。

秋水君道:“清尊曆經的輔神者數不堪數,從未有一個……被他親手所殺的,你且放心,不必多想。隻要你好好地守禮,他毫不會傷你分毫。”

——“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麼?”

秋水君正躊躇如何對她說,聽她口冇遮攔如此,忍不住笑出聲來,道:“秀行。”卻無指責之意,略帶無法地笑。

“終究到手了。”此貓竟做人聲,竊竊地笑了幾聲,一隻爪兒抬起來,在嘴邊捂了捂。

距秀行同秋水君所站的不遠處,那層疊山石以後,綠樹成蔭中,暗影裡頭,有一道沉寂的影子沉默而立,藍色的衣襬隨風泛動,如靜水深流,波瀾暗湧,無聲而動。

秀行喃喃道:“妖便是妖,又怎能秉公稱神呢?”

秋水君道:“曾經有一屆的輔神者,同神君乾係極好,……聽聞神君是在等一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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