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君早看出那傷絕非是擦傷,卻不說破,道:“我來替你療傷。”說著便站住,秀行亦停下,秋水君抬手,兩根手指交疊,緩緩放在秀行額上,手指上一道極暖和的白光緩緩而起,秀行隻感覺額上一陣清澈,而後卻又熱熱地,極其受用。
秋水君雙眸當中透出深思之色,望著秀行。
秀行色變,聲音亦都變了:“師叔,你說甚麼?那他為何還是妖?”
秋水君又道:“旋便是女媧娘娘聖音,道若想九渺安穩,便將靈台鏡安設於金頂玉閣內,靈台鏡光芒所指之人,上山侍神,便能定九渺,安天下。”
秋水君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回身複行。
秀行哼了聲,道:“我隻是感受我極討厭他……”忽地又哭喪著臉說道,“且他也極討厭我……”
秋水君竟未發覺,隻因極不測,驚詫望著秀行道:“這……何出此言?”
秀行道:“天然曉得的。但凡是非人昇仙,便要經曆諸般天劫,曆經三重天劫後,便可昇仙,若再要成大羅金仙,便再應三重,要成正神,還須三重,隻是很多人熬到昇仙便是了,曆經天劫而成正神的精怪,極少纔有……如何?”
秀行道:“既然是女媧娘孃的神旨……那必成心圖了,隻不過,師叔,侍神到底要做些甚麼?”
秋水君道:“神君修煉,足有萬年,期間經曆的大小天劫,不計其數,且每一次都是應劫過了的,並非是秀行你所說的未曾功成。”
秀行麵露不屑之色:“如果妖體的話,自有一股天然……咳,總之男人麼,生得那麼美何為,莫非惦記取嫁人麼?”
秀行望著他,道:“莫非就冇有一個對師叔動心的麼?”
秋水君這才反應過來,複又一笑,才道:“我還覺得你要說甚麼,又在胡說了。”
秀行伸手撓撓頭,道:“師叔,你先前所說的那些輔神者入九渺……當端的個都對神君動心麼?”
秀行不知產生何事,卻見靈貓身子懸空,竟是被人提著後頸皮揪了起來,靈貓奮力掙紮,倉促間把銀子一一吞下肚子,才鬆了口氣:“總算保住了……”
他的聲音極低,秀行正在深思,一時也未在乎,張嘴道:“師叔,我俄然有個猜想。”
秀行望著他腐敗雙眸,心中出現那隱在麵具以後的金色流浪眸光,便道:“上回我說神君是妖,師叔你說我說得又對,又不對,我不明白,可否就教?”
秋水君看她欲言又止,如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你如此想便好,神君實在不算是個難相處之人,你多留意……勿要惹他起火便是。”說罷又看看天氣,神采中略見和順,“時候不早,你該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