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呆呆說道:“本來如此,可……看那人那種驕狂討嫌的性子,總感覺他不似是個路見不平,拔刀互助的,且他又非修道中人……不會是早跟那麝精有仇罷?”
秀行皺眉,苦苦思考:“如果等仇敵的話,數千年還不忘的仇恨,未免也太氣度狹小了些,又是如何的仇恨呢?如果仇人的話……”
靈崆頓時便蔫頭耷腦:“總要提他,哼,看來清尊的麵兒上,就饒了這丫頭。”
秀行昂首看去,忽地歎道:“師叔,我翻看記錄,雖不成追溯泉源,但自九渺開宗立派不久,神君便駐山了,我不清楚,為何要讓靈台鏡特選有緣之人,猜想所謂輔神,不過是服侍神君,九渺山弟子浩繁,何必另挑任選,輔神又究竟有何彆的意義?”
秀行望著他腐敗雙眸,心中出現那隱在麵具以後的金色流浪眸光,便道:“上回我說神君是妖,師叔你說我說得又對,又不對,我不明白,可否就教?”
秀行皺眉,摸摸頭皺眉自忖:“莫非我是不普通麼。”
秀行隻感覺秋水君這話裡似有些古怪,一時卻又反應不過來,就點頭道:“這倒是,他老是會打單人罷了,哼,難倒我會怕他麼?”
地上的花瓣隨風顫抖,像是夏季受寒之人顫著身子。
秀行哼了聲,道:“我隻是感受我極討厭他……”忽地又哭喪著臉說道,“且他也極討厭我……”
秋水君踏前一步,抬手將秀行髮髻上沾著的一枚花瓣取下,放在手心,那花瓣跟著輕風悠然飄去,而他一笑,笑影和順動聽。
秋水君問道:“是甚麼?”
秋水君轉頭看她,道:“何事,你但說無妨。我如何說也比秀行你大幾歲,能為你開解的,自是情願。”
秋水君這才反應過來,複又一笑,才道:“我還覺得你要說甚麼,又在胡說了。”
秋水君道:“神君修煉,足有萬年,期間經曆的大小天劫,不計其數,且每一次都是應劫過了的,並非是秀行你所說的未曾功成。”
靈崆正扭動著叫得努力,見狀渾身的毛儘數豎了起來,叫道:“無禮丫頭,走開!竟敢摸吾堂堂靈崆大人的肚子!秋水,把吾放下,吾要一口吞了她。”
秋水君道:“此事說來,的確有些令人難明之處,據聞當初神君殺死麝精,救了九渺之時,神君已經是曆經百劫了的,早就夠資格位列仙班,當時的掌教真人亦預言他有神格,且向天庭求封敕‘清虛玄寧道尊’封號之時,天庭也是默許了的,但神君自當時起,卻一向以妖身蹉跎至今,本來我們皆都不明……是厥後昔日掌教成仙,偶爾回九渺時候提及此事,略流露一二,本來隻是神君他本身不肯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