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站了半晌,便也倉猝拔腿跟上,看著他飄然如仙之身影,又一身清逸卓然的正氣,想到方纔羽士們暗裡所言,忍不住道:“師叔,我有幾件事,不吐不快,可否跟你說?”

――“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麼?”

秋水君早看出那傷絕非是擦傷,卻不說破,道:“我來替你療傷。”說著便站住,秀行亦停下,秋水君抬手,兩根手指交疊,緩緩放在秀行額上,手指上一道極暖和的白光緩緩而起,秀行隻感覺額上一陣清澈,而後卻又熱熱地,極其受用。

無人曉得,初入九渺的輔神之女蕭秀行一跪之時,冷冷僻清斜倚在大青石上的清尊神君,心神震驚,幾近失態地跳起家來。

靈崆正扭動著叫得努力,見狀渾身的毛儘數豎了起來,叫道:“無禮丫頭,走開!竟敢摸吾堂堂靈崆大人的肚子!秋水,把吾放下,吾要一口吞了她。”

秋水君放手,靈崆輕巧落地,它的身子甚是白胖,可貴行動極其矯捷,落地後幾個起落,已經跑出院門。

秋水君帶著秀行,出了小靈官殿,沿著山路往上而行,邊走邊道:“統統可還風俗麼?為何你的額頭帶傷?”

秋水君莞爾,道:“秀行,你可曉得天劫麼?”

秀行道:“天然曉得的。但凡是非人昇仙,便要經曆諸般天劫,曆經三重天劫後,便可昇仙,若再要成大羅金仙,便再應三重,要成正神,還須三重,隻是很多人熬到昇仙便是了,曆經天劫而成正神的精怪,極少纔有……如何?”

秀行道:“我……不知,可他現在仍舊是妖神,恐怕是未曾勝利罷。”

“這是吾的銀子。”靈貓轉開首。

秋水君道:“那你又可曉得,神君已經曆經了多少重天劫了麼?”

秀行眨了眨眼,忽道:“對了,實在另有一個猜想?”

秀行喃喃道:“妖便是妖,又怎能秉公稱神呢?”

秀行笑道:“他會不會是在等他的……戀人?”說罷以後,卻又捂嘴笑道,“戀人?他那副模樣,怎會有戀人?莫非他的戀人瞎了眼麼?”莫名其妙地有些暴躁,胸口也有些發燙,伸手摸了摸,自顧自喃喃說道:“千百年的等待,哼,就算他有如許耐煩,――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麼?”

靈貓哼道:“吾就是曉得。”

秋水君轉頭看她,道:“何事,你但說無妨。我如何說也比秀行你大幾歲,能為你開解的,自是情願。”

靈貓渾身的毛微微豎起,大聲叫道:“無知丫頭,若不是方纔吾嚇退那些人,你會賠得更多,不知感激,反而歪曲,吾要獎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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