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君道:“神君修煉,足有萬年,期間經曆的大小天劫,不計其數,且每一次都是應劫過了的,並非是秀行你所說的未曾功成。”
“這是吾的銀子。”靈貓轉開首。
秀行上前一步,俯身去撓那烏黑的貓肚子:“把我的銀子吐出來。”
那聲音一聲喝,小靈官殿內的眾羽士齊齊鬆了口氣:“多謝掌教大人!”腳底抹油,齊齊地跑了個無影無蹤。
秋水君麵色一沉,道:“靈崆,九渺山的端方莫非你都忘了麼?獲咎了神君的結果如何,我想你不會想要嚐嚐。”
秀行呆了呆:“靈貓,……你拿走了我的銀子。”猛地覺悟。
秀行越是震驚,道:“公然是彌天大禍,那此事是如何化解的?”
秀行望著單手拎著靈貓的秋水君,喚作靈崆的貓妖在他手中揮動著短短地毛爪,秀行疇昔撥弄兩下,早不見了銀子的蹤跡。
秀行的眼睛不斷地眨動:“等人?仇敵?仇人?好生古怪,他看起來不似是有親人的,是多麼執念,竟叫他等了千萬年?”
秀行望著他腐敗雙眸,心中出現那隱在麵具以後的金色流浪眸光,便道:“上回我說神君是妖,師叔你說我說得又對,又不對,我不明白,可否就教?”
秋水君道:“此事說來,的確有些令人難明之處,據聞當初神君殺死麝精,救了九渺之時,神君已經是曆經百劫了的,早就夠資格位列仙班,當時的掌教真人亦預言他有神格,且向天庭求封敕‘清虛玄寧道尊’封號之時,天庭也是默許了的,但神君自當時起,卻一向以妖身蹉跎至今,本來我們皆都不明……是厥後昔日掌教成仙,偶爾回九渺時候提及此事,略流露一二,本來隻是神君他本身不肯成仙。”
秀行笑道:“他會不會是在等他的……戀人?”說罷以後,卻又捂嘴笑道,“戀人?他那副模樣,怎會有戀人?莫非他的戀人瞎了眼麼?”莫名其妙地有些暴躁,胸口也有些發燙,伸手摸了摸,自顧自喃喃說道:“千百年的等待,哼,就算他有如許耐煩,――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麼?”
距秀行同秋水君所站的不遠處,那層疊山石以後,綠樹成蔭中,暗影裡頭,有一道沉寂的影子沉默而立,藍色的衣襬隨風泛動,如靜水深流,波瀾暗湧,無聲而動。
秀行站了半晌,便也倉猝拔腿跟上,看著他飄然如仙之身影,又一身清逸卓然的正氣,想到方纔羽士們暗裡所言,忍不住道:“師叔,我有幾件事,不吐不快,可否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