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君轉頭看她,道:“何事,你但說無妨。我如何說也比秀行你大幾歲,能為你開解的,自是情願。”
――金色的眸子緩緩伸開,雙眸當中閃著熊熊火焰,毀天滅地般張揚狠惡。
秀行道:“天然曉得的。但凡是非人昇仙,便要經曆諸般天劫,曆經三重天劫後,便可昇仙,若再要成大羅金仙,便再應三重,要成正神,還須三重,隻是很多人熬到昇仙便是了,曆經天劫而成正神的精怪,極少纔有……如何?”
叫靈崆的貓嚷嚷叫道:“甚麼叫做這隻貓,叫吾靈崆大人!防備甚麼……你當吾堂堂地靈崆大人是賊麼?”
秋水君莞爾,道:“秀行,你可曉得天劫麼?”
秋水君點頭笑道:“秀行你多慮了,這麼多年來,不管是道眾還是輔神者,都同神君相安無事。先前也有些輔神者,喜好塗脂抹粉……咳,總歸併未有事產生。”
無人曉得,初入九渺的輔神之女蕭秀行一跪之時,冷冷僻清斜倚在大青石上的清尊神君,心神震驚,幾近失態地跳起家來。
秋水君道:“神君修煉,足有萬年,期間經曆的大小天劫,不計其數,且每一次都是應劫過了的,並非是秀行你所說的未曾功成。”
秀行雙眼瞪得圓圓地,倉猝哈腰往桌子下頭看,模糊見到一道白影,嗖地閃過。
秋水君淺笑道:“是甚麼?”
秀行的眼睛不斷地眨動:“等人?仇敵?仇人?好生古怪,他看起來不似是有親人的,是多麼執念,竟叫他等了千萬年?”
“毫無見地的丫頭,真是無禮之極,”貓似看破她的苦衷,嗤之以鼻道,低頭倨傲地舔舔爪子,“吾乃靈貓是也。”
秋水君笑道:“對勁與否倒是不知,隻是……神君不肯成仙的啟事,值得人切磋。”
秀行笑道:“他會不會是在等他的……戀人?”說罷以後,卻又捂嘴笑道,“戀人?他那副模樣,怎會有戀人?莫非他的戀人瞎了眼麼?”莫名其妙地有些暴躁,胸口也有些發燙,伸手摸了摸,自顧自喃喃說道:“千百年的等待,哼,就算他有如許耐煩,――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麼?”
他如此一說,秀行反倒不好大驚小怪了,何況名山大川,有一兩隻“得道”精靈亦不敷為奇,君不見前車之鑒?秀行撓頭道:“曉得了,師叔。”
秀行望著他腐敗雙眸,心中出現那隱在麵具以後的金色流浪眸光,便道:“上回我說神君是妖,師叔你說我說得又對,又不對,我不明白,可否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