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大驚,本能地縮手返來。那爪子綿軟暖和,卻來得詭異,在她手背上悄悄一滑,落在那銀子上頭,耳畔聽到一個聲音賊兮兮笑道:“到手了!”喜不自禁地口氣。
叫靈崆的貓嚷嚷叫道:“甚麼叫做這隻貓,叫吾靈崆大人!防備甚麼……你當吾堂堂地靈崆大人是賊麼?”
秋水君笑道:“對勁與否倒是不知,隻是……神君不肯成仙的啟事,值得人切磋。”
“靈崆。”冷冷酷淡的聲音道,“你又在玩弄人了。”
秀行呆呆說道:“本來如此,可……看那人那種驕狂討嫌的性子,總感覺他不似是個路見不平,拔刀互助的,且他又非修道中人……不會是早跟那麝精有仇罷?”
秀行呆若木雞之時,眼睜睜地看那隻毛茸茸的白爪,在桌上撓了幾下,彷彿死力地想將那塊銀子撥拉返來,但用力了幾下,那銀子卻骨碌碌轉動,桌子底下的聲音惱道:“噫噫噫,爪子不敷長……”發了狠似地用力抓撓幾下,終究“哎吆”一聲,圓胖爪兒滑了下去。
秀行幾近縱身今後跳出去,煞是吃驚地望著麵前戴著純陽巾的貓,卻見它一雙貓眼,不知何故竟變得彎彎地,渾似人眉開眼笑的模樣,正雙眼放光地望著麵前貓爪,――爪子裡頭捧著的,恰好是方纔在桌子上的那幾塊銀子。
秋水君莞爾,道:“秀行,你可曉得天劫麼?”
不知何時,桌子劈麵,探出一個毛茸茸紅色的貓頭來,古怪的是,貓頭上竟然端端方正地戴了頂道冠,俗話說“道有九巾,僧有八帽”,現在貓頭上戴著的,便是九巾中之純陽巾,本是端方的純陽巾,戴在一隻貓頭上,這景象委實古怪之極。
他如此一說,秀行反倒不好大驚小怪了,何況名山大川,有一兩隻“得道”精靈亦不敷為奇,君不見前車之鑒?秀行撓頭道:“曉得了,師叔。”
秋水君見她如此,便道:“這隻貓好吞金銀,秀行今後要多防備它些。”
秀行道:“我……不知,可他現在仍舊是妖神,恐怕是未曾勝利罷。”
秀行怒道:“我不會!”
秀行望著單手拎著靈貓的秋水君,喚作靈崆的貓妖在他手中揮動著短短地毛爪,秀行疇昔撥弄兩下,早不見了銀子的蹤跡。
秋水君雙眸當中透出深思之色,望著秀行。
秀行喃喃道:“妖便是妖,又怎能秉公稱神呢?”
秀行道:“本來你是一隻貪財貓妖!”
秋水君淺笑道:“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