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道:“天然曉得的。但凡是非人昇仙,便要經曆諸般天劫,曆經三重天劫後,便可昇仙,若再要成大羅金仙,便再應三重,要成正神,還須三重,隻是很多人熬到昇仙便是了,曆經天劫而成正神的精怪,極少纔有……如何?”
“歸正銀子歸吾,”靈貓不屑,但俄然之間神采轉作惶恐,伸開爪子當空揮動,叫道:“慢,且慢!”
秋水君轉頭看她,道:“何事,你但說無妨。我如何說也比秀行你大幾歲,能為你開解的,自是情願。”
那淺淺低低的聲音,透過澄明虛空,一層一層,傳了開去。而後散開,細精密密,嘈嘈切切,像是精靈竊竊低語。
靈崆正扭動著叫得努力,見狀渾身的毛儘數豎了起來,叫道:“無禮丫頭,走開!竟敢摸吾堂堂靈崆大人的肚子!秋水,把吾放下,吾要一口吞了她。”
秀行上前一步,俯身去撓那烏黑的貓肚子:“把我的銀子吐出來。”
秀行指著那隻落荒而逃的貓,剛要說話,秋水君道:“它除了好吞金銀,倒是無彆的癖好,放心罷。”口氣暖和之極,似是怕驚到秀行般。
秋水君麵色一沉,道:“靈崆,九渺山的端方莫非你都忘了麼?獲咎了神君的結果如何,我想你不會想要嚐嚐。”
無人曉得,初入九渺的輔神之女蕭秀行一跪之時,冷冷僻清斜倚在大青石上的清尊神君,心神震驚,幾近失態地跳起家來。
秀行不肯提昨日之事,便含混道:“不留意被樹枝擦傷了。”
秀行呆若木雞之時,眼睜睜地看那隻毛茸茸的白爪,在桌上撓了幾下,彷彿死力地想將那塊銀子撥拉返來,但用力了幾下,那銀子卻骨碌碌轉動,桌子底下的聲音惱道:“噫噫噫,爪子不敷長……”發了狠似地用力抓撓幾下,終究“哎吆”一聲,圓胖爪兒滑了下去。
秋水君莞爾,道:“秀行,你可曉得天劫麼?”
秀行幾近縱身今後跳出去,煞是吃驚地望著麵前戴著純陽巾的貓,卻見它一雙貓眼,不知何故竟變得彎彎地,渾似人眉開眼笑的模樣,正雙眼放光地望著麵前貓爪,――爪子裡頭捧著的,恰好是方纔在桌子上的那幾塊銀子。
秋水君早看出那傷絕非是擦傷,卻不說破,道:“我來替你療傷。”說著便站住,秀行亦停下,秋水君抬手,兩根手指交疊,緩緩放在秀行額上,手指上一道極暖和的白光緩緩而起,秀行隻感覺額上一陣清澈,而後卻又熱熱地,極其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