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君道:“神君修煉,足有萬年,期間經曆的大小天劫,不計其數,且每一次都是應劫過了的,並非是秀行你所說的未曾功成。”
秀行歎了口氣,探手要將本身的銀子取回,卻先有一隻白乎乎地爪子,從桌子底下探上來,搶先蓋了上去。
秀行道:“天然曉得的。但凡是非人昇仙,便要經曆諸般天劫,曆經三重天劫後,便可昇仙,若再要成大羅金仙,便再應三重,要成正神,還須三重,隻是很多人熬到昇仙便是了,曆經天劫而成正神的精怪,極少纔有……如何?”
秀行大驚,本能地縮手返來。那爪子綿軟暖和,卻來得詭異,在她手背上悄悄一滑,落在那銀子上頭,耳畔聽到一個聲音賊兮兮笑道:“到手了!”喜不自禁地口氣。
秋水君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回身複行。
秀行的眼睛不斷地眨動:“等人?仇敵?仇人?好生古怪,他看起來不似是有親人的,是多麼執念,竟叫他等了千萬年?”
叫喚至此,俄然停下,掀動粉色的鼻子嗅了嗅,重又怪叫道:“噫,她身上有股極好聞的味道……”
秀行呆若木雞之時,眼睜睜地看那隻毛茸茸的白爪,在桌上撓了幾下,彷彿死力地想將那塊銀子撥拉返來,但用力了幾下,那銀子卻骨碌碌轉動,桌子底下的聲音惱道:“噫噫噫,爪子不敷長……”發了狠似地用力抓撓幾下,終究“哎吆”一聲,圓胖爪兒滑了下去。
秀行指著那隻落荒而逃的貓,剛要說話,秋水君道:“它除了好吞金銀,倒是無彆的癖好,放心罷。”口氣暖和之極,似是怕驚到秀行般。
那淺淺低低的聲音,透過澄明虛空,一層一層,傳了開去。而後散開,細精密密,嘈嘈切切,像是精靈竊竊低語。
秀行驚道:“千年前?產生何事?”
秀行幾近縱身今後跳出去,煞是吃驚地望著麵前戴著純陽巾的貓,卻見它一雙貓眼,不知何故竟變得彎彎地,渾似人眉開眼笑的模樣,正雙眼放光地望著麵前貓爪,――爪子裡頭捧著的,恰好是方纔在桌子上的那幾塊銀子。
秀行呆呆說道:“本來如此,可……看那人那種驕狂討嫌的性子,總感覺他不似是個路見不平,拔刀互助的,且他又非修道中人……不會是早跟那麝精有仇罷?”
秀行上前一步,俯身去撓那烏黑的貓肚子:“把我的銀子吐出來。”
這聲音,鮮明恰是秋水君的。
秋水君道:“曾經有一屆的輔神者,同神君乾係極好,……聽聞神君是在等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