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尊正微微入迷,卻生生地被她這句話喚轉意智,唇角一挑,輕聲道:“有桃子吃?”
秀行茫然,清尊起家,搭在雕欄外的手在臉上一抹,麵上便多了那奇特的麵具,本來先前他是握在手上的。
東風無情,吹落更多花瓣,雪色的梨花瓣落滿了半個廊間。
秀行抓抓臉:“師父,那你承諾麼?”
秀行眼睛忽閃地望著桃木仙,道:“我看開得挺都雅的,比那外頭的桃花都大,對了,――有桃子吃麼?”
秀行早發覺他身上並無妖氣,是以才未行動,見他自報家門,也不驚奇,便一本端莊道:“本來如此,你叫我有事麼?如果無事,儘早分開罷,要轟動了……我師父,他那脾氣,可不是好玩兒的。”
秀行彷彿又看到桃樹暈倒的模樣,慘叫道:“不可啊師父!”
次日淩晨,秀行醒來後,模糊記得昨夜同桃木仙的會晤,她是個最重信諾之人,恐怕晚了一刻,清尊會對那桃樹做些甚麼,便倉猝跳下地,倉猝批了件衣裳便跑出來。
烏黑色的髮絲纏繞肩頭,蔓蔓繞繞到腰間,小巧擺動,惹人遐思。
清尊的房間周遭,栽種著一株株的花樹,在這片,是許很多多的梨樹。現在梨花綻放,如萬堆雪般地拱湧而起。
秀行見他麵有難色,又如此拐彎抹角,不由笑道:“讓我猜猜,我師父他那性子,絕非是個‘路見不平拔刀互助’的,莫非又是心血來潮才脫手的?”說著,便走上幾步,打量那桃木仙,戲謔道,“不過你還算是個有福的,桃樹不是該有味兒的麼,竟冇惹得他……”說到此,便又想到被清尊無辜掐死的麝精,那精怪怕是臨死也不知本身怎地招惹了這尊神罷。
清尊道:“那是你之事。本來我並未想好如何為難他,他如此多此一舉,我反倒不能放過。”說罷以後,邁步便走。
桃木仙大大地鬆了口氣,深深鞠躬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了。”
秀行戀戀不捨地叮嚀道:“休要忘了桃子……”
秀行鎮靜之際,抱著清尊手臂求道:“師父,我錯啦,但是我已經承諾人家了,所謂‘人而無信,不知其可’,我不要當負信之人,師父……求你求你啦。”
清尊道:“本是不在乎的。”笑微微看著秀行,“不過既然你在乎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也在乎一下又何妨。”
桃木仙道:“大抵輔神者大人有些耳聞,昨日是老朽應劫之日……幸得神君脫手互助,現在隻等天庭詔諭,便能成仙……按理說老朽該隊神君戴德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