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到聽到前麵,應懷真冷靜地舉起兩隻小手捂住臉,內心叫苦不迭:“爹啊爹,你這是把自個兒往老虎嘴裡送呀。”

應懷真目瞪口呆,在她麵前,方纔還囉嗦悲慼的父親,俄然變成了實足合格的應知縣,這份刹時變身的功力,委實非劃一閒。

連這一刻的光陰都彷彿被寒冰狠狠凍住,應懷真手足生硬,冇法轉動,乃至呼吸都梗住。

應蘭風把他之前送的魚膠燕窩等取來交還,郭建儀竟推讓不收,逼得急了,便才帶了三分憂色,皺眉道:“我此次來雖則是為了堂叔之事,莫非就不興給侄女兒一點見麵禮了?這不過是親戚之間的平常禮數,又不是為打通表哥……若想那樣,也不至於帶這些不值錢之物了,現在表哥執意叫我帶著些歸去,莫非是怕落懷疑,或者見怪我冒然前來?不認我這個親戚了麼?”

應懷真嚇得抖了抖,轉頭卻見唐毅不知何時踱步靠近,負手含笑。

李賢淑見她如許懂事知心,更加打動。應懷真便問:“娘,我聽你們說前日子家裡有親戚來,親戚呢?”

林沉舟跟小唐聽了這話,均都暗中皺眉,林沉舟嗬嗬笑了兩聲,便道:“大人如此熱中,倒是功德,不太小民還要先看看棗子如何,才氣決計。”

宿世他是如何爬上一品尚書之位,位極人臣的?

應蘭風見他不言語,模糊地有些絕望,聽他如此說,才又笑道:“是是,那先生就多操心了,如果要看棗子如何,我能夠派人領兩位去,不知兩位本來籌算要多少?”

林沉舟見他奸商之氣四溢,並不像是個賢明的清官模樣,心中已經不悅,麵上卻還是笑微微地,隻是這笑卻已有三分冷意。

正看著,卻見小唐轉眸看了她一眼,微微而笑,應懷真把頭靠在李賢淑肩窩裡,內心重重歎了聲。

應懷真趁著李賢淑分開的當兒,悄悄跑出房,來到前麵花廳,她躡手躡腳躲在假山石前麵,踮腳探頭,遙遙地看到廳內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應蘭風轉怒為喜,大笑說:“總之我家真兒是個有福分的,才得遇兩位朱紫相救,我都要好好地相謝二位……對了,不知二位來泰州,是行旅呢,亦或者經商呢?”

應蘭風如此端起架式來發言,同林沉舟和小唐站在一處,三人對視而笑相互作揖酬酢的這場景……那已經不是兩隻老奸大奸的狐狸了,彷彿神似三隻老奸大奸的狐狸。

她覺得本身記起了小唐的身份,那就已經是統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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