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白樘的二嫂嚴少奶奶在旁打圓場笑道:“前兒他哥哥還跟我說,朝中多少大人們都誇四弟呢,又且先前刑部的潘尚書不是告了半年多的病假麼?是以刑部現在且隻是我們四弟撐起來的。他哥哥還說,隻怕來年兒,四弟就要升官了!”

白樘待要起家,身上那熱卻更加短長了,又嗅到朱芷貞身上的香氣,聽得那樣的聲氣兒,心頭竟然一蕩,就如渾身浴了火中似的。

白樘依言取了酒水過來,果然向著眾長輩女眷們敬了酒。

白樘覺得是下人又來,便叮嚀道:“幫我解衣。”

嚴少奶奶笑道:“老太太到底是偏疼四弟……不過四爺也的確是最出類拔萃的,若真的升了尚書,這但是本朝來最年青的一名尚書大人了,委實了不得!”

但是當時邱府世人不知的是,徹夜,白樘並不在刑部當值。

這夜,事情便更加詭奇產生。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丫頭,餘生都不會健忘,邱公子雙眸滴血,麵上又痛苦又滿足的詭異神采。

現在已經將他外裳好不輕易解開,又去解他的中衣。

白樘一震,一把攥住那人手腕,卻不知要說甚麼好。

自從那日,眼睜睜地看著邱翰林被割喉以後,邱公子麵前經常便閃現一片血紅滔天的場景。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在邱府內迴盪,又有人叫道:“快!快報刑部……請侍郎大人!”

白樘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那靜而無波的水麵,忽地泛動起來,一圈圈地赤色波紋往外翻湧,然後冒出來的,是郭毅的臉,從最後無缺無損,變成被水泡了數個月的浮腫變形、非人似鬼的猙獰麵孔。

白樘按

白老夫人轉頭看她,道:“聽不聽話倒還好說,隻看他孝不孝敬罷了。”

因酒力上湧,又加屋內炭火甚是暢旺,渾身竟有些炎熱起來。

幸而那馬兒通些人道,竟未曾分開,隻在他中間盤桓。

白樘向來慎重內斂,就算朱芷貞始終癡纏,他也極少說甚麼重話,但是這一次,倒是震驚他的逆鱗跟底線了。

本來,自從那日朱姬“手刃”了邱翰林後,在白樘的互助之下,邱翰林勉強保住了性命。

特彆是不能瞥見任何水。

當下便忙叫丫頭倒了酒來,老夫人便對白樘道:“固然有些怪你常日裡總不著家,但是畢竟是在朝為官,又在這個職位上……不免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你便用這兩杯水酒,向著你母親、伯母嫂子們敬一敬罷了。”

白樘早聽出此人是朱芷貞,又聽了這般光榮言語,很覺不堪,待要將她趕出去,怎奈酒力翻湧,連手上都冇多少力量,便勉強隻說道:“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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