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憲道:“你讚一讚我,我才肯說。”
雲鬟道:“不成白拿你的東西,須得照價纔好,彆的還求您一件,我並不會吹奏,不知有何學習的體例?”
兩人說到這裡,雲鬟道:“現在既然得了這盤子,倒要再清查一番,這盤子是那邊買來,都城內是各處都是呢,還是賣的稀有。”
實在這瓷盤子,雲鬟是見過的,當日他們第一次去楊禦史家中,裡頭楊夫人正養病,那屋裡的陳列,不過是暖爐,湯藥鍋,並且點心等物,此中有個盤子裡,便放著幾枚果子。
兩人騎馬往回而行,卻見這條街上行人寥落,因天冷,多數店鋪都已經閉了門,隻要些賣熟食跟饅甲等吃食的鋪子開著。
男人咳嗽了聲,公然拿了一份樂譜放在匣子裡,還是謙讓叫雲鬟拿著。
雲鬟見他滿麵憂色,問道:“是甚麼?”
雲鬟尚未答覆,那小孩兒因停下來,昂首脆生生道:“這是觱篥,你好無見地,如果吹好了,是極好聽的。”
曉晴道:“那裡刺耳,我卻覺著好聽的緊,好久未曾聽主子吹打了。”
那孩子聞聽,便抱怨道:“阿爹,你哄人,這個明顯甚是難練,我練了四五個月,如何還吹不成調兒呢?”
柯憲申明此事,又把在楊禦史家中遇見楊廣,各種密查所得,都同雲鬟說了。
柯憲順著看去,卻見竟是個黑洞洞地小鋪子,掛著一盞紙糊的燈籠,光芒陰暗的很,幾近不曉得賣的甚麼,卻有個小孩兒,坐在門邊兒的板凳上,正低頭在吹著一樣兒甚麼。
那店東呆怔,忙道:“大人,給多了!”吃緊追出來,卻見雲鬟已經翻身上馬,跟柯憲一塊兒去了。
小孩兒本也恰是練習,俄然見雲鬟如此和顏悅色地就教,頓時挺胸道:“這有何難?”
白樘眼皮微垂,腳步卻畢竟未曾停下。
柯憲便道:“我發明這盤子以後,因覺著事情蹊蹺,恐怕……凶手是楊家宅子裡的人,當時楊禦史又不在家裡,以是我就壯著膽量親見了楊夫人,悄悄問起來,幸而楊夫人是個漂亮的,不似楊禦史火炭般脾氣,她固然病中,卻還是細心回想,奉告我這盤子本來不是楊府裡的,乃是楊廣先前送了些新做的點心來貢獻,便用這盤子盛著送了來……厥後這盤子他們也忘了取去,這邊兒也忘了送。”
不料柯憲公然有舉一反三之能,竟公然在楊禦史家中找到了這盤子。
不等雲鬟叮嚀,忙回身,瞬息取了一個長長地匣子出來,道:“這個是西域傳來的樂器,因京內認得的人少,會的也少,是以小店隻要這兩件兒,一件兒給小兒拿著玩了,大人若喜好,便把這個送給大人便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