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遙遙地看了一眼,自出門而去。
曉晴啐道:“呸,不管是誰,敢動主子,叫他的狗爪子明日就斷!”
雲鬟雖不說,臉上卻看了出來,曉晴心頭驚奇,忙好生扶了入內,替她解衣的時候,便瞥見了頸間的指痕。
霍城也地垂了頭,一時竟如鬥敗了的公雞。
如雷貫耳,徐沉舟跟霍城兩人雙雙拱手深揖。
曉晴笑道:“可不是呢?小白公子人又好,又無能,當初在會稽,跟我們主子兩個,破了多少奇案,世人都稱道呢。”
霍城無言以對,徐沉舟苦笑道:“我們都是凡人,境地自不比大人……何況……”
曉晴傳聞不是趙黼動的手,先鬆了口氣,又道:“是那裡狗膽的人物,敢對主子脫手?”
當下便回公房,自先同小陳跟柯憲說了聲兒,兩人因見她神采公然不好,便都叫她快回。
曉晴正滿腹疑竇,便拉著靈雨來到外間,就問起那傷痕的來源。
白清輝道:“下一名知縣是好是壞,又跟你們有何相乾?隻需記得你本身到底是何樣兒的人,不要讓不相乾的人或事竄改了你之賦性。這纔是最要緊的。”
白清輝道:“這個尚未可知,統統去留,自有朝廷安排罷了。”
徐沉舟蹙眉,跟霍城對視一眼,齊看清輝。
小陳笑道:“前日派去河北齊家凹去重查命案的特使今兒返來了,這案子公然如推府所料,的確是有委曲,行凶者恰是跟本地縣尉有親的一名本地富戶,是以那縣尉才從中周旋,本要讓此人當個替死鬼的。”
瞬息回了府內,昨早晨因未回,幸而阿留曾到府內報信,說去了世子府了。
不到來年開春,臘月方過,京內已派了新的知縣到任。
兩人聞聽,神采齊齊變了,霍城忍不住道:“大人……這麼說是真的了?大人今後、今後就要調離本地了?”
徐沉舟乾脆道:“本地好不輕易得了一名彼蒼大老爺,現在這麼快又要走了,誰知下一名大人,是個甚麼樣兒的,倘若又是鄭大胡塗那種,卻叫這些人如何自處?”
徐沉舟跟霍城等世人聽到“白侍郎”三字,不由皆驚。
霍城杜口不言,徐沉舟無法,才終究道:“大人,如何我們傳聞,大人……過了年後,便要回京述職了?”
白清輝看兩人神采有異,便道:“你們如何了?”
清輝眼睫一眨,方道:“天高地闊,我能來此地,本就是緣法相乾,既然世人曾經瞭解過,已是可貴。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乃人之常情,霍捕頭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