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憲吃了酒,便有些話多,因打量她的神情,說道:“你莫非還惦記取那存疑卷宗之事?叫我說,你不如且放下,主事既然不肯理睬,隻怕貳心中早已有籌算,你若強去詰問,隻怕不當,豈不聞’官大一級壓死人’?”
當下公然打了兩角過來,柯憲嚐了口,便咋舌對雲鬟道:“我們那邊雖也有這一味,卻始終是此地的較為正宗。委實辣的很。”又叫雲鬟也嘗。
阿澤道:“何止是有些?不過……”
這一日,目睹入夜,雲鬟跟柯憲兩人熬了整天,手上的案宗卻還是未曾看完。
頃刻,心中也不知該是何滋味。正微微感喟之時,卻見火線有人道:“不必在乎,他們兩個隻愛瞎扯罷了。”
正揣測如何開口,巽風問道:“你是不是……曉得些甚麼?無妨,我不是旁人,你儘管說就是了。”
雲鬟怔然:“主事……可曾留下過甚麼話未曾?”
雲鬟才一笑,也低頭自回了刑部。
柯憲挑眉道:“隻怕明兒再找你也未可知。好了,今兒我們在這裡蹲了一整天,我但是搪不住了,都入夜了,我們一塊兒去吃杯酒。”
雲鬟方道:“下官謝鳳,是新進部裡的推官。”
柯憲打量著笑道:“想當初我也是如許過來的,忙得冇法,就在街邊上立著胡亂吃些東西罷了。又那裡有坐著的空檔呢。”
如許高低聯絡,就如同在交代通報滅亡訊號普通,如何叫人不悚然驚心?
不過一轉眼的工夫,很快熱騰騰地兩碗湯麪便送了上來,上頭稀有片白肉同些蔥花,喝了一口湯下肚,隻感覺齒頰生鮮,且肚內暖融融地散開,才感覺四肢百骸有些復甦過來了。
這攤子看著小,吃的東西倒也齊備,當下要了兩碗鹵肉麵,兩碟小菜。
雲鬟卻漸漸地吃了那碗麪,雖有些受用,卻因仍掛念那存疑的檀卷,思謀明日再找一找齊主事。
雲鬟聽聞這話,方低聲道:“並不是甚麼有效的話,隻是……我傳聞過一句坊間孩童傳唱的話,是……’一子絃斷頸,一子雪埋身,冬月胡蝶舞,冰月歿(mo)春情。’。”
小陳道:“那裡話,主事兩刻鐘前就已經走了。”
那老夫笑道:“隻要燒刀子,大人可要麼?”
雲鬟承諾,兩人才各自彆過。
雲鬟見被髮明,隻得走前一步,在門口處站定,躬身道:“下官正欲回房,行經此地,不慎打攪了。”
雲鬟道:“這是白日冇看完的,我想不如趁著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