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道：“是。”候他去了，才自落座。
但是這是往內宅的路，又怎會有男人的足跡？開初她還覺得是趙黼返來了，正遲疑欲躲開，便見火線，從沈王妃的偏院，幾小我，此中一個披著大氅，兜著雪帽。
想柯憲已經出門用飯去了，她便不肯再勞動，沿著路今後院而去，想打些飯食吃就是了。
如此垂垂到了晌午，雲鬟看了七八份，柯憲隻看了四五份。
白樘點頭，方沉聲說道：“休要藐視了這些批文，每一本卷冊，都是一條性命，每一條性命背後，都有其家庭出身，如果案子確實無誤，天然無礙，但是如果案件有些不真不實之處，便是毀了一家子的人。你可明白？”
見擺佈無人理他們，就悄聲對雲鬟道：“你說這是不是折騰我們呢？如何這兒也冇彆人，隻我們兩個在這裡苦蹲，這北邊的冷，又跟我們那邊不一樣，我的雙腿都凍麻了。”
柯憲因凍餓了一上午，也冇有表情跟她謙讓，當下忙便自去了。
主事又叮嚀道：“既然你看完了，就送到我房裡就是了。轉頭再去小陳那邊領幾本。”
白樘方道：“你去吧。”
那官長姓齊，乃是刑部主事，便領著他們又在裡頭走了一遭，先容了各到處所。
雲鬟忙站起家，施禮道：“多謝，我並不餓。”
因老天子夏季犯了舊疾，趙黼人在宮中陪護，雲鬟迤邐回宅的時候，偶然昂首，卻瞥見雪地裡有一串足印。
柯憲叫苦道：“好歹給一杯熱水呢。如許是不是要磋磨我們，倒是要弄死我們呢。”話雖如此，卻也搓了搓手跟耳朵頭臉，又低頭細看那捲宗。
雲鬟略一躊躇，便問那書吏：“不曉得白侍郎返來了未曾？”
柯憲自是捕快出身，最不耐煩這些文書事情，勉強覷著眼睛看了半個時候，已經有些頭大目炫。
雲鬟忙道：“是……是各地遞送的極刑批文，主事大人叫我們核閱檢察。”
柯憲早衝動難耐問道：“本來這就是白四爺做公的處所？”探頭探腦，難掩憂色。
是厥後她進了江夏王府後，於那密冊之上一一檢察，這聯詩命案，卻也正在本朝十大懸案當中。
那主事指著兩張桌子，叫他們坐了，便叫了個書吏過來叮嚀了兩句。
主事道：“我轉頭自看。不消說了。”便不再理睬，同世人一塊兒去了。
雲鬟微微蹙眉，長長地歎了一聲，隻得抱著卷宗又往回走。
書吏道：“才返來未幾久呢。又生結案子了，是巽風大人親身又押了一具屍首去了行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