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道:“意義便是,倘如有自個兒心儀之人,而他也恰好對你成心,兩情相悅,已是極可貴的了。”她的唇角雖挑著一抹笑意,眼底倒是憂雲鬱霧,朦昏黃朧,卻又斂起,隻低低道:“我娘昔日在時,就曾常跟我念。”

雲鬟笑道:“這是為何呢?”

正在這時,便聽得不遠處有人叫“鳳哥兒”,青玫擦擦眼中的淚,笑道:“必定是小寶他們找你呢,天氣還早,你便同他們在這兒再玩一會子,我先回莊上,待會兒再來找你。”

雲鬟承諾了,青玫起家,看著麵前女孩兒稚嫩的臉容,偏這般通人情意的敬愛可敬的,她竟不捨得分開,畢竟俯身,在那吹彈得破的臉頰上親了口,這才提著裙子邁步往前,走了兩步,便又轉頭看向雲鬟,嫣然一笑。

白四爺輕哼道:“苟利於民,不必法古,苟周於事,不必循禮……聽來倒是無礙,但是倘若都如此,便極易放縱行事,久而久之,大家自發得是,律法將不知那邊。”

四爺一聲不響,還是麵無神采。

待醒來以後,人卻已被獵戶帶至家中,黃誠起家仍欲去尋陸本瀾,那獵戶勸道:“我們世人找了大半日,連個蹤跡都未曾有,你又何必再去白忙一場呢,現在你們兩人有一個活著,已算是命大的了,如果冒然歸去,再趕上虎狼等,又如何說?”

任浮生見他要走,跺頓腳,纔要回身追上,卻聽外頭有人道:“你們是甚麼人?在這兒做甚麼?”

青玫愣怔,雲鬟附耳過來,在耳畔低低說了兩句。

任浮生咂了咂嘴,不知如何答覆,忽見四爺撥轉馬頭,往城門方向去,浮生便問:“這是去那裡?”

這會兒,那些人酒酣耳熱之餘,詩興大發,也做了數首詩詞,黃誠恍忽之時,俄然聽聞“割肉奉君儘赤忱”等字句,自是說的先秦時候公子重耳流浪病重,他的臣下介子推割下大腿上的肉,烤了奉給重耳吃,重耳才得腐敗活轉的典故,厥後重耳為報恩,卻誤燒死了介子推,悔怨不迭,自此以後,官方纔有寒食節之說。

白四爺理也不睬,任浮生倒是回過甚來,黃誠見他要惹事,忙冒死按停止:“這兩位是京內上差,不得無禮。”

雲鬟抱著雙膝,抬頭唸叨:“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相逢相遇,適我願兮……”

任浮生隻感覺聞所未聞,看看黃誠,又看看白四爺:“四爺,這、這……”

雲鬟隻顧看,竟然無言,可與此同時,心底竟閃現一絲脆弱的不安,這一幕實在過分完美,但是於她而言,人間最完美之物,常常是非常長久、不會悠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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