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晴便把雲鬟叮嚀的話說了,因道:“我看主子好似有甚麼端莊大事要跟周先生說呢。”
而當縣丞主簿等回到廳內,宣稱外頭真的有人被殺了之時,雲鬟正全神留意找尋葛二,但當她邁步往葛二方向而行之時,卻自也瞥見了坐在旁側的周天水。
對彆人而言稀鬆平常絕無馬腳,但對雲鬟而言卻的確驚悚――哪有人的鬍子一天一個樣兒,髯毛長的處所都跟上回分歧。
旺兒掰動手指頭,說道:“從開初主子來到這兒,先是幾句話就點破了王娘子跟張三郎偷/情的事兒,那烏篷船上楊老邁之死,你們大抵不曉得內幕,我倒是跟著跑來跑去,最曉得的,然後就是徐爺家裡金器行的事兒,緊接著就是梨園子小海棠被殺,再加上本日,你們瞧瞧,哪一件兒不是主子的本事?照我看,若不是主子,這些希奇古怪的事兒跟案子,隻怕現在還破不了、世人也還不曉得內幕呢!”
再然後,倒是……在蘭亭,瞥見那紅衫男人以後的路口,那驚鴻一瞥白駒過隙的身影。
曉晴看了出來,便走到跟前兒問道:“奶孃是不是在擔憂主子呢?”
周天水大窘,麵上暴露難堪之色:“誰會留意到如許的纖細之處?何況我已經很細心粘在原處了。”
露水兒笑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竟把主子吹到了天上去似的。”
林嬤嬤見他們說的鼓起,便也不管,又去看那天井裡的荷葉長的如何。
那兩隻貓兒吃飽了,就在她腳根上蹭來蹭去,喵喵地叫著撒嬌。林嬤嬤笑道:“又蹭我一裙子毛。”
旺兒因是跟著雲鬟出入的,對這些案件自最是清楚,內心已經對雲鬟敬若神明,恰好雲鬟又是這個邊幅、脾氣,更是視若天人,一旦提及來,便眉飛色舞,打心底裡透出愛護。
林嬤嬤卻揚首往屋裡頭看,眼中透出幾分憂愁來。
雲鬟點頭道:“實在我並不風俗盯著一個漢仔細看,隻不過偶然候……會記著一些。本來我也不敢往彆處去亂猜想,但是……周兄可還記得元宵那夜放蓮花燈?”
――他彷彿早就曉得雲鬟會有所行動,並且正期盼地等候著。
雲鬟也未在乎。
這話一出,周天水麵上泛出薄紅來,忙舉手在頸下按了一按,把那衣領又往上扯了扯。
雲鬟道:“我跟彆人分歧。”垂了眼皮,唇邊似是一絲苦笑:“周兄既然曉得我,又同我相處這好久,應當猜得出,我跟彆人分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