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舟正要往下問,見狀便停了,徐誌朝晨走上前,道:“父親如何來了?”
徐誌朝晨走到廳門口,便打發人去看景象,戲台上卻還是唱做不斷,那貴妃娘娘輕移蓮步,便折身回顧,雙眸水盈盈嬌滴滴的,腰肢又如柳枝似的柔嫩,今後傾出一個極嬌嫋的角度,世人不覺又大聲喝采。
徐員外老謀深算,便低低同兩人私語幾句,縣丞道:“現在按下來,倒是使得的。不過方纔我看裡頭世人已經有些聽聞了,另有好些想出來看一看呢。”
徐沉舟喝道:“大年下的,請了這很多有頭臉的人物吃酒,若這會子鬨出性命來,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了麼?”
因傳聞了有懷疑人,恰好這會兒花解語還在台上,一時倒也不好行事,當下徐員外讓徐誌清帶兩個仆人守在戲台樓處,等花解語唱完了,便馬上帶來扣問。
雲鬟卻還是打量著他,徐沉舟眯起雙眼:“莫非你覺著是我殺的人?”
徐沉舟啞然,笑吟吟看她:“甚麼斷袖之癖,看你也似是出身大師兒的,莫非你家裡的大人們不好養伶人麼?還是說你們北邊兒不興這個?在我們這倒是常見的。”
雲鬟冷靜地也不答覆,徐沉舟見她神情冷酷,真是前所未遇,正欲再說,雲鬟俄然道:“至公子,你跟小海棠相會,是為何事?”
世人正如癡如醉,卻俄然聞聲一聲驚叫,竟從水閣背後傳來,森然鋒利,令人毛骨悚然。
老員外唉聲感喟,又麵帶驚怒之色,道:“我就曉得必定是出事了!混賬東西,好端端如何竟死了人!”
徐員外猛地咳嗽了聲,徐至公子方挑眉不語了。
這會兒徐沉舟轉頭,拱手對廳內世人笑說道:“大師不必惶恐,下人看迷了眼,失驚打怪也是有的,你們且漸漸聽著戲,我去看看就來。”
這一聲卻清楚了很多,滿座世人都呆了,有人已經忍不住站起家來。
徐沉舟搖了搖,又喚了兩聲,這“小海棠”卻動也不動,明顯死的透了。
徐誌清一聲不吭,雲鬟見老頭劈臉便叱罵,便說:“這個一定跟梨園子有礙。”
現在徐沉舟已經搶到跟前兒,便將那人扶了起來,雲鬟又是微驚,本來她從死者頭臉上往下看去,見此人竟是上著妝,非常仙顏,但是至頸間之時,竟瞥見模糊似有喉結……
雲鬟聽如此盛讚,不由留意看去,見台上兩個力士打扮的出來講了會子,便退下去,繼而幾個宮女扮相的迤邐往兩邊雁翅似的排開,一聲嫋娜委宛的“擺駕”,中間便走出個盛裝打扮的楊貴妃娘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