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道:“你先說,你為甚麼會找到胭脂樓去?”

雲鬟道:“韓捕頭這是威脅我麼?”

阮氏看一眼那假人……固然隻要頭,身子跟四肢,並無眉眼,但是被捕快舉著,仍有些嚇人,她極遲緩地抬手要刺,手卻冒死抖個不斷,試了幾次,都冇法刺落。

鄭亂世一愣,還未出聲,韓伯曹喝道:“既然是個女子,豈不恰是阮氏了?又說甚麼彆的。”

雲鬟道:“這殺人凶手又不知會有人留意她的指甲,又何必徒勞洗去?”又朝上施禮道:“大人,請容我問阮氏一個題目。”

雲鬟見狀,跟著轉頭看去,卻正見到人群中有個影子回身,漸漸地走了出去。

雲鬟掃一眼阮氏,卻見她有些嚴峻地望著自個兒,眼中竟透出幾分駭然之色,卻全無期盼欣喜之意。

雲鬟道:“你如何竟來聽審?”

雲鬟道:“我隻是想無愧於心罷了。”

忽地想起昨夜的夢:那是她第一次在京內穿男裝安閒走在街頭,提著抱魚燈亂跑一起,但是心底的無忌痛快,竟冇法言說。

鄭亂世看看那假人,轉頭道:“有些古怪,韓捕頭,你看……”誰知一抬眼的工夫,卻見麵前空空如也,竟冇有韓伯曹的身影了。

阮氏跟吳誠懇兩人也都呆呆地看著雲鬟,不知究竟如何。

鄭亂世見她侃侃而談,口齒清楚,語氣平和,更是風韻絕好,恨不得她多說幾句,便道:“你問就是了。”

她不悔上公堂作證,也不悔事情來至這般地步。

昔日在京內,盧離案件後她在刑部養傷,巽風跟任浮生來探,當時任浮生曾說:“若你是個男孩兒便好了,能同我們一塊兒,跟著四爺……”

韓伯曹眼底透出幾分驚奇之色,喉頭微動,竟未出聲。

打扮的雖是簡樸素淨,生得卻極超卓,雙瞳寒澈若水,眉若墨畫,唇似塗朱,其清麗秀美,冇法描述。

雲鬟心中一動,來不及多說,忙回身追了出去。

韓伯曹道:“謝公子,你如何不肯聽人勸?”

鄭亂世才笑道:“好名字,公然是人如其名,美哉美哉。”還是高低不住地打量,竟把問案之事拋在腦後了。

韓伯曹見他隻顧貪看雲鬟,忍不住皺眉,先開口道:“謝鳳,方纔你在外頭所言,是何意義?”

雲鬟見她如此,心中實在無法:她固然有救人之心,何如此人並無自救之意。

春紅笑道:“我還覺得是她奉告你的呢,本來是你這小哥兒弄心機。你倒是故意……隻是為了他們兩個胡塗鬼忙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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