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的說:“吳誠懇若出了事,他這娘子但是不幸了,花容月貌年紀悄悄的,無依無靠,可如何著喲。”

雲鬟問道:“你們認得他?”

雲鬟聞言,便道:“縣衙公堂裡審的如何了?”

那守茶攤的婆子道:“爺們兒都少說一句吧,人家已經是夠慘痛的了。”

雲鬟咳嗽了聲,笑道:“現在我想,這些話隻怕也傳到了吳娘子耳中了,本日她去衙門給吳誠懇擺脫,卻無功而返,我看他們兩人的景象,倒彷彿有些話說不出口,這兒她如果聞聲這話,不知會甚麼反應……我想你去……”

旺兒聽了,偷偷一笑,對雲鬟道:“主子,我做的可安妥不鐺鐺?”

旺兒心中一動,卻不便在這會子跟上,眼睜睜看吳娘子一起去了,旺兒才從街頭髮足疾走,從另一條街直穿過來,誰知卻冇了吳娘子的身影!

現在公然流言四散,隻怕衙門裡鄭亂世也要再多想想,不至於立即倉促定案,起碼要找到那目睹之人纔是。

且說雲鬟正在家中等待動靜,忽地見旺兒疾走返來,滿頭的汗,氣喘籲籲,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旺兒道:“這不錯,偶爾他喝多了酒吹牛,透出一兩句來,說是甚麼蘇杭都逛過,隻是詳細在那大處所做甚麼,他到底也冇說。”

旺兒極力想了會子,道:“這個不大清楚,有說是姑蘇來的,也有說是維揚來的……總冇個下落。”

又本覺得雲鬟隻是路過此地,今後山重水遠,再無相逢之日,誰知她本來故居本地,如何不喜出望外?

雲鬟道:“不急,漸漸說。”忙叫露水兒倒一杯茶給他。

雲鬟送出鋪子,徐誌清兀自一步三轉頭地。

旺兒道:“聽聞縣老爺仍把吳誠懇拘在牢裡,他的媳婦卻回了家了。”

又有的道:“總不會是想不開,要如何樣呢?”

正過了那角門,便聽得吱呀一聲,竟是吳娘子走了出來,垂著頭,模糊彷彿是個拭淚的模樣。

那吳娘子略看了一眼,卻並不疇前門進,隻悄悄低著頭轉到了前麵角門上,敲了半晌,裡頭有人迎門,因拉了吳娘子入內。

因見鄭亂世公然是個胡塗率性之人,雲鬟不肯就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生出性命冤案來,因教唆旺兒叫喚了那幾句後,又暗中命他偷偷地四周漫衍一句傳言:就說是有人親眼目睹,那楊老邁船上的,並不是個男人,而是女子。

先前在縣衙門口,她特地打量過吳娘子的手,卻見她的手指甲上一片素淨,並冇有涓滴蔻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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