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歡然防備著趙黼反叛,雲鬟內心也顧忌,豈知趙黼今兒本來真的隻是來看望的,來到門上才曉得崔侯夫人也在,是以這會兒真是:成心栽花花不開,偶然插柳柳成蔭。
趙黼見狀,便退了出去,往外走的時候,正瞥見侍女領著沈舒窈跟沈妙英兩人往內裡來,趙黼遠遠看去,目光在沈舒窈麵上一停,複又淡淡一笑,負手自去了。
趙黼人在屋裡,望著外頭靈雨翩然跑過的身影,漸漸空中上的笑意卻斂了。
那丫頭低低應了聲,卻遊移問道:“世子……”
這日,羅氏因帶雲鬟前去建威將軍府。
季歡然自知講錯,便抬手一攏嘴,轉開話題道:“你額上的傷痕幾近看不出來了,這我可就放心了。”
兩人回到世子府,晏王妃喝道:“你給我出去。”
本來上回雲鬟來做客,便是中道給趙黼偷擄了去,害得季歡然各式諱飾,擔驚受怕,是以現在想到前車之鑒,恐怕他又來這招兒罷了。
趙黼道:“你怪是我害死了他?”
靈雨大喜:“那實在太好了,感去世子!”忙行了個禮,後退到門口,回身便跑出去了。
她纔有所反應,一邊兒極力掙紮,一邊兒轉頭去看季歡然,淚眼昏黃中,見他動也不動,血泊卻漸大,一毫朝氣也不複存在,她大呼,喚他的名,試圖讓他醒來,試圖到他身邊兒,卻始終不能夠。
晏王妃掃他一眼,仍麵色如常,隻顧酬酢,趙黼忍不住道:“母妃,孩兒前日跟你說的話,可還記得?”
晏王妃道:“甚麼話?”
崔老夫人瞠目結舌,冇法答話。
趙黼天然不信王妃是忘了,見她如此,心中一想,便不再多言。
靈雨一喜:“他現在在哪兒呢?”
靈雨聞言,才終究問道:“世子,鳳哥兒……鳳哥兒這很多日子都不見了,但是……不返來了?他可還好麼?”
趙黼道:“我向來未曾見你笑得暢懷的模樣,除了那日。在鄜州河邊,你瞧著那些小孩子嬉水捉魚……”
季歡然見了她,天然喜好:“你來的晚了些,清輝方纔分開呢。若早一會子,就能跟他見著了。”
她聽到本身啞聲道:“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殺人凶手!”
正不知所措中,俄然聽身後有人道:“你是崔侯府的人?”
雲鬟還是垂眸不語——先前揭露此事的是她,隻因當時候她跪了一夜祠堂,心力交瘁,已不想跟他假裝下去,才乾脆撕破。
趙黼歎了口氣:“放心,她好端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