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的淚無聲落了下來,卻忍著並不哭出來,季歡然發覺她的身子在顫栗,便道:“好mm,彆怕,不會有事的,白叔叔,清輝,另有……世子……都會來救我們的。”
啞巴衚衕這宅子,恰是十多年前,鴛鴦殺犯過案的一所宅院,是以案慘烈,一家子從上到下,夫老婆孫以及奴婢等,儘數遭了毒手,足有十幾口人。
先前傳了盧離跟京兆府捕快們來至刑部,白樘曾帶著問了一句有關他的出身,問他是否曉得本身本來是哪家的,盧離隻說“記不得”了。
兩人去後,白樘因想著方纔的話,心底竟有股不祥疑雲揮之不散。
他的感受隻怕跟白樘現在的感受如出一轍。
那一刻雲鬟不懂,但即使是蒙著麵,她彷彿還能瞥見這蒙麵底下,他笑著呲出獠牙,而那嗜血似的目光,重又看向她,肆意打量過她的眉眼,然後……一寸
但是方纔朱三郎跟孫氏所描述的那狗兒被虐殺的模樣,總讓白樘心底有種不好的遐想。
白樘早把鴛鴦殺犯案的案卷放在手邊兒,現在也正翻到了那一頁,手指導在那墨筆勾畫的筆跡上,聽了此話,目光垂下,瞥見的是:某年某月,啞巴衚衕,魯家。
公然把盧離捉了個正著。
那便是……這案子當中,有個活口。
又問:“大人,他到底犯了甚麼事了?”
他見了雲鬟,話天然就多起來,恰好兒就把白清輝說盧離身上有血腥氣,以及盧離的景象跟雲鬟當個笑話說了。
“放過我!”
因又對白樘道:“本來那隻狗兒不知怎地死在了水溝裡,隻不過並不是平常淹死,或者被車馬撞死了的,倒是被人……被人決計殺死,開膛破肚,剜眼斷爪的,真是慘……當時四鄰也都盯著看呢,都覺驚駭,民婦隻因瞥見了這個,還連病了好幾日呢。”
季歡然笑道:“你這傻孩子,說的甚麼話,若不是你把他嚇破膽,這會子我那裡還能跟你說話呢,隻怕早就魂遊地府了。”
雲鬟大著膽量問道:“你的母親也歸天了?”
朱三郎道:“大人,不怪我們如許說,自從姐夫歸天以後,我們也經常幫著他們,厥後盧離進了京兆府,我們隻覺得是盼出來了,他好歹出息了,親戚們天然更好了。誰知固然出息了,卻一點兒也不懷舊情,總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逢年過節,也不知來拜見,是以我們纔跟他冷了。”
雲鬟聽他語氣帶笑,才略略心安,不由也笑了聲,卻又因不見天光,便道:“這兒是那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