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讓露水兒倒一杯水來喝,張了張口,嗓子卻又啞了,好歹喚了兩聲,那邊兒卻毫無應對。
趙黼又倒了一杯茶來,這回雲鬟有了幾分力量,道:“我本身來就是。”從他手中接了過來,漸漸地喝了半盞。
露水兒倒也不怕,目光一亮道:“讓我去也好,我隻是有些捨不得女人罷了,不過,如何好端端地不叫陳叔跟曉晴跟著來?反又打發他們歸去了?真的是回素閒莊了麼?”
趙黼卻曉得她高熱的如此短長,隻喝兩口自是不敷,便道:“再給你倒一杯。你的丫頭也忒呆了,我在外頭都聞聲了,她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趙黼站在床前,聽她幽幽說了這些,實在情難自已,便道:“好歹是兩年多未曾見麵,如何你一見我,就冇有好話?”
雲鬟身不由己微張櫻唇,趙黼將杯子一傾,灌她喝了兩口。
雲鬟攏著口,悄悄咳嗽了聲:“都是要相親的人了,身份又高貴,半夜半夜,做如此舉止,鼓吹出去,你不怕,我還怕呢。世子如何半點也不為人著想,如許下去,我真的會被你害死了。”
露水兒不解,嘟起嘴道:“我不懂,彆人巴巴地往裡鑽都鑽不出來呢,女人如何反而紋絲兒不放在心上?”
露水兒因見她閉眸不醒,就小聲對林奶孃道:“嬤嬤,女人到底是如何了?按理說,這世子爺也是我們的舊識,我們上京後,他還特來看望過幾次呢,可見也是懷舊情的,如何女人反對他極冷淡的?”
帳內,雲鬟睜著雙眼,內心隻想著林嬤嬤那句“剃頭擔子一頭熱是不成的”,想了半晌,隻感覺心口涼涼地隱痛,忙伸手撫住,便漸漸地翻了個身。
因室內還燃著一支燭,兩人又靠的近,天然便看清了他的容顏,那雙眼更是極亮,又帶些冷冷寒氣。
趙黼舉著杯子,湊在她嘴邊,雲鬟方反應過來,蹙眉道:“我不喝……”
露水兒偶然在外逛,無精打采回到院中,見雲鬟靠在床頭看書,她便道:“女人精力好些了麼?”
雲鬟不由笑了:“你理彆人如何樣呢。”
這才罷休,回到桌邊兒上,把劍擱在桌子上,舉手去摸那茶,覺著溫熱,才舉手倒了一杯。
露水兒見她麵露笑容,便大著膽量道:“女人是不是好了?我去跟奶奶說可好?”
羅氏便派大丫頭來看了一回,又叫請大夫來,倒也開了一副藥,漸漸地煎了吃。
許是病的昏沉懵懂,麵前也有些看不清,一時竟也不覺著怕,還覺得是露水兒聞聲動靜出去了,誰知定睛再看的當兒,才發明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