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隻聞聲嚓嚓地剷土聲,不到一刻鐘工夫,一個公差忽地叫道:“這兒有東西!”
雲鬟道:“天然是真的……隻不過我說的未免籠統,一時找不到處所也是有的,這可如何是好?”正如巽風所說,本日若找不到,此事又泄漏動靜,若給那故意人發覺,夜長夢多……隻怕就更無跡可尋了。
本來另有些不耐煩的差人們,眼睜睜地看著麵前場景,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幾近不敢信賴,有兩個怯懦的,竟驚叫起來,忙掩著口鼻退後。
俄然聽雲鬟喃喃道:“下過雨,湖水高了好些。”
白樘內心雖迷惑,卻並不問。
有人道:“看著像是清輝公子?”
白樘一怔,張了張口,旋即一笑:“是,我竟忘了。你……你公然覺著是這兒?”
雲鬟喚道:“姨母……”
藍夫人問了雲鬟兩句話,道:“乾脆在這兒住上兩日,也不消去上學了。”
白樘向來純熟深沉,此聽了這話,周身卻忍不住有一股微冷繞過,忙走上前道:“你……為何如許說?”
雲鬟又轉頭看那湖水:“如果雨下的更大些,這兒便會被湖水浸到,隻要兩三年,土就鬆動了……”方纔一番細看,雲鬟記得,當時在車上被季歡然所指,驚鴻一瞥中所見,當時的湖水高度跟現在的天然分歧,竟比現在高出一臂之多。
白樘如有所感,便說道:“你放心,你不會做錯甚麼。”
兩人因來至藍府,自有婆子忙迎了出來,崔承在家裡是個小霸王,到了這兒,卻可貴地誠懇起來,應對等也非常端方,又看藍泰生得粉嫩敬愛,他便守在中間,看得目不轉睛。
待出了城,又行半晌,雲鬟估摸著該到了處所了,不覺翻開車簾往外看去,一刹時,影象中那一幕彷彿又冉冉就在麵前,同今時本日的景象交相融彙。
雲鬟道:“對你凶些實在一定是害你,一味順著你情意的,卻也一定是對你好。”
在宿世季歡然跟他提及此事之時,已經是三年後,當時那亂墳崗中間有兩間茅舍,但是現在,卻空落落地甚麼也未曾有。
刑部那些公差,先前被他斥退,都在四周十數丈開外站著,因又看不清雲鬟的臉,便暗中測度道:“四爺這回又是如何了?這孩子是誰?”
兩人順著她的目光回身看去,卻天然是看不出究竟的。
藍夫人皺了皺眉,看一眼巽風,便對雲鬟說道:“這小我看著眼熟,是不是刑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