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燦爛閒適的倚在窗邊,如有所思的察看針鋒相對的兩人,盤桓著董姨孃的籌算。目光一轉,再次看向站在院門處的一個婆子,那婆子是董姨孃的隨行,方纔還在悄悄的東張西望,此時很端方的目不斜視。
甄燦爛一次又一次的說出‘饒命’的口型,說的很慢,見丫環滿臉的茫然,她一邊警戒著甄丹琦,一邊在半空中寫著‘饒命’。
真是一個非常機警的丫環,甄燦爛不由暗讚。
甄丹琦很委曲,大聲的道:“我此次真的冇有信口雌黃。”
“天在看?”甄丹琦很好笑的笑了笑,刻薄的諷刺道:“老天爺已經睡了十幾年了,現在還在睡呢!”
本來這就是董姨孃的籌算,甄燦爛不由模糊一笑,統統的周旋不過是在等,等甄達來。
董姨娘暴露訝異的神采,趕緊擦乾淚痕,恭敬的欠了欠身。
“二蜜斯是要走了?”董姨娘不經意的朝中間一挪,恰好擋住了來路。
“本來就是她的丫環不守端方在先,”甄丹琦鼓起勇氣的接道:“她的丫環把我撞倒了,卻還理直氣壯的說是我撞上她的。”
彷彿有細脆的鈴鐺聲響起,微不成聞。
接過棍子的小漪迫不及待的抓住棍子,攢足了勁的打下去,打得丫環伸直成一團的顫抖。
無言的呼喊:救我,救我……
甄燦爛頜首,她又做出一個‘大喊’的行動。
甄燦爛悄悄的捏動手指,神采不明的望著窗外的暴行,四根棍子狠狠的此起彼伏,‘呯呯呯’的聲響森寒陰怖,伸直在棍子之下的丫環躲閃不及的痛吟,目不轉睛的向她求救。
見董姨娘來了,甄丹琦愣了愣,小漪們紛繁扔下棍子,拔腿撤到了自家主子的背後。
“吵甚麼?!”一聲極其嚴厲的怒喝響起。
丫環春櫻的嘴唇微微的動了動,再也對峙不住的昏了疇昔。
董姨娘向前一步,柔聲的道:“老爺息怒,說不定二蜜斯說的是真相。求老爺恕罪妾的管束不嚴。”
董姨娘目露悲切,顫聲問:“二蜜斯,您這是?”
饒命聲不斷於耳,甄丹琦初聽時還感覺內心舒坦,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聽了一會兒,就不耐煩的道:“彆叫喊了,吵死了。”
丫環收回了痛苦而屈辱的嘶吼,揪民氣魄。
小漪們每一棍都高高的舉起,重重的打下,沉浸在亢奮的殘暴中。
甄達負手而立,嚴肅的神情下是冷硬的強勢。
鈍骨的棍打下,丫環疼得眼淚止不住的流,淚眼中儘是希冀,祈求著窗前少女。那少女安溫馨靜的,有著令人俯視的崇高與寧靜,既蘭質薰心,又善眉善眼,是不會冷酷到置身事外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