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農甚少嘉獎本身的後代,現在這句話竟已是極高的讚譽了。韋智先聽得心中歡暢萬分。
“忍?如何忍得?”
“要說些許繁華繁華,黃少爺倒是給得起,隻是我自有他給不起的東西。”韋智先麵上的對勁之色更加較著了。
“阿才妄圖的又是甚麼?”
“十七八頭?你家可真是大富豪啊!”阿順瞪大了眼睛,“那我與你待會要服侍十七八頭牛?豈不到明天還弄不完啊!
阿農和阿瑤坐在牛車上,山間顛簸的門路讓牛車搖搖擺晃擺動著。韋智先和韋昌發走在牛車旁,昌發鬆活了被捆綁好久的手腳,心中倒是輕鬆安閒。
“你家有多少頭牛?”阿順問他。
“現在隻怕黃公子獲咎了韋家,回了村裡也不好交代啊。”黃偉一副替他擔憂的神采。
浩源與阿順在先生屋裡學完新字,見窗外僚人繁忙,便服侍起阿順家中那頭老水牛來。阿順抱起嫩草,浩源將草喂到老牛口中。
“你姆娘都把活計乾完了。看來你本年是得不到牛神的庇佑了。”阿順嘲笑他。
阿順與浩源忙完,叫上張郎中,向韋家走去。
韋老爺本日麵色有些發亮了,待郎中探過脈息,便撐著坐起來與其談天。
“阿順喜好我的牙?如何我笑的時候老是看我。”浩源用心把嘴咧得大大的,把牙齦都露了出來。
“我這身子彆說走動,能與來客說說話都已力不從心了。隻盼我家老婆和智先快些回返,明日有他們替我待客接物,我也放心很多。”說完,韋老爺重重咳了兩聲,咳出些濃厚的藥味。
“我不知的是,他究竟使的甚麼手腕,竟能讓你把黃家看門的換掉,深夜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周家少爺抓了來。”阿農沉吟。
“阿順,服侍好你家的牛,到時候你得幫我把我家的牛也操弄操弄。”阿順說道。
“也不知這幾日家中無人,剩下浩源是否幫得上你阿爸的忙。”阿農轉念一想。
四人在山道上邊談邊行,路途倒是過得緩慢。隻是來往的獨輪車還是絡繹不斷,彷彿那些繁忙的僚人,並不體貼明日的牛魂節,或是他們麵上不滿的神采,袒護了節慶濃濃的歡樂。
牛車吱呀吱呀地碾過鄉間的泥土路,智先和昌發走累了,也坐在車上搖擺起來。
“我看你家的牛底子不消我們乾甚麼活計,你瞧牆角堆滿的嫩草,另有這潔淨的牛棚,怕是你家的水牛日日都過的牛魂節了。”阿順給牛刷著背,一邊對浩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