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黃少爺家中的教書先生罷了,為店主理事乃是理所該當。”黃偉端起酒杯,文縐縐地把酒乾了,然後用闊袖擦了擦嘴,給世人看了看空蕩蕩的杯底。
“對對對!黃少爺和趙少爺乃是我們的大朱紫,現在當吃我們一杯水酒以表情意!”
黃偉心中充滿了安穩,他曉得,黃家少爺這紈絝後輩雖癡頑,的確是被當作東西操縱了一番,卻做得縫隙百出。
“我才那麼一呼喚,大師便速速到齊了,曉得我好喜慶好熱烈,還把家裡的絲布衣裳穿來了。公然都是好兄弟!”黃偉樂得合不攏嘴。
“乳香?黃少爺是指明前時節少女將新茶捧入乳間熏出的乳前茶?”黃偉隻是傳聞,卻從未見過。
“哈哈哈哈,先生如若如此焦急。阿來,幫先生把畫捲起收進阿誰絲帛的畫袋裡,塞進先生懷裡!”黃少爺心中想著這黃偉可真是貪財好物至極了,公然傳聞廣府的人都是些為蠅頭小利斤斤計算到處策畫之徒,從這黃先生身上可見一斑了。今後若還要仰仗黃偉,看來財帛還是要給得足。
“黃先生真會諷刺,想那廣州府物華天寶,收羅天下珍奇。這戔戔鄉野茶葉怎能入得了先生的眼?”黃少爺笑了。
“唉......”阿才歎一口氣,憂心忡忡。“誰不知這韋家權勢深厚,隻是跟著黃少爺用飯,又如何能違逆他的意義呢?”
隻見那趙少爺眼神忽地飄零過來,死死盯了二人一會。
“我整天在安德村黃家教書,倒是不打緊。隻是總有出門來往的時候吧。聽人言桂西這一塊都是韋家的天下,隻怕不夾著尾巴做人,總有不保身家的時候。”
“黃少爺,是哪方的朋友竟如此大手筆,送得如此珍寶?!”黃偉用心暴露冷傲的神采,心中卻甚是好笑。
“黃兄狠狠出了一口氣,歡暢!大師也跟著歡暢啊!”堂中翻湧起了無數溜鬚拍馬之聲,世人丁呼黃兄,殊不知黃家少爺才一十七歲,座下少的都二十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