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傅衡的母親來為聽雨找說法,而本身此來是撞在了槍口上?綠竹看了掃雪一眼,內心悄悄悔怨不該該私行前來。不過轉念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蘇母真要找她的費事,明天便是冇趕上,她也會派人來叫她的,現在有傅衡在場,反而好一些。這麼想著,心下便又安寧了下來。
燕王妃因綠竹之事有些愁悶的表情,頓時煙消雲散。對兒子這份孝敬和體貼,極其受用,拍看兒子的手,表情愉悅地笑道:“母親又不是小孩子,還用得看你來丁寧。倒是你,事情多叮嚀他們去做,彆累著了,神醫的身份不過是個幌子,這大熱的天,不要去出診;多叫廚房做些滋補的東西來吃。”
那位站在吳嬤嬤劈麵的女子往綠竹身上掃了一眼,問:“但是綠竹女人?”眉宇間竟然有一種淡淡威懾氣質。
傅衡沉默了一下,道:“我母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的自稱,是我答應的。便是說你啊我啊的,也冇乾係,我不在乎,現在也冇人去那邊傳小道動靜了,你放心吧。”
端方在山莊裡學過的,隻要綠竹想,便能夠做得無懈可擊。以是她進了屋子,便目不斜視地朝廳裡首坐位置行了一禮,道:“奴婢綠竹,見過夫人。”行動行動可謂典範。
燕王妃冷哼一聲:“光說一聲知錯就完了?你既曉得弊端,還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又問,“你願受罰?”
綠竹一看掃雪的神情不對,一把將她往門外拽,想到內裡把話問清楚。卻不想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掃雪。”
綠竹迷惑地看著掃雪。
“公子可另有甚麼叮嚀?如果冇有,奴婢便下去了。”綠竹因今後要做一個守端方的人,冇有獲得號令,便仍站在原處等著。此時見他返來,恭敬謙虛隧道。
她隻得愣住腳步,轉過身來,垂著頭,眼睛緊緊盯著本身的鞋尖。
掃雪看看這幾人,神情頓時嚴峻起來,一把將綠竹的手握住,眼睛看著她,嘴巴張了張,卻甚麼話也說不出來,彷彿不知應當如何辦纔好,握住綠竹的手冰冷。
“你……”燕王妃看她這謙虛的態度,感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人非常的有力。
傅衡悄悄地瞅了她一會兒。冇有出聲走到廳裡坐了下來,大聲道:“吳嬤嬤,掃雪,拾陽,都出去。”
傅衡是個等閒不生機的人。一旦建議火來,便是雷霆之怒。這番話固然說得輕描淡寫,就像叮嚀吳嬤嬤倒一杯茶似的平常,可聽在吳嬤嬤和掃雪、拾陽耳裡,不啻於一聲驚雷,隻讓民氣驚。被閒置起來,就即是再得不到主子的重用,如許的獎懲,比打上幾板子還要讓人難受。她們內心勉強,卻又不敢說甚麼,隻得連聲道:“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