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傅衡刹時黑了的神采,她端起了第七杯茶,嘗過以後,驚奇地看向傅衡:“公子,您甚麼時候派人到我們院子去提了井水來泡茶?”
固然看出了茶湯的色彩有異,為穩妥起見,綠竹還是嚐了一口。道:“這杯茶,所用的水是公子這院子裡的井水;而所泡的茶,品格卻不如前三杯好,茶葉比較老。”
說完,他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讓唐安給他斟了最後一道茶,喝了一口,這才又道:“烈威,你去拿六十兩銀子,獎給綠竹。”又對綠竹道,“因為你本來隻喝過黃山毛峰,以是明天就隻泡了黃山毛峰。我表哥另有很多好茶,一會兒吃過晚餐,我們一起泡來喝。像你如許會品茶的人,泡茶的工夫也應當一流纔對。到時我指導指導你,學過兩道以後,你必然會比我泡得好。”
綠竹微微一笑,又瞅了傅衡一眼。如果她冇猜錯,這壺茶,應當是傅衡親手泡的。不過此人還算君子,並冇有像唐寧遠如許來引誘本身。而唐寧遠現在的這表示,隻是心存迷惑,想要她解惑罷了。
看湯色,還是黃山毛峰的杏黃色,色彩略深。晃眼一看,色彩彷彿比頂級毛峰偏黃綠那麼一點點。但細心看去,又思疑本身剛纔是目炫。透亮度也不如剛纔所見的那麼純真,明顯感受應當清澈透亮的,卻又彷彿蒙上了一層微不成見的、如有若無的薄薄的麵紗,讓人一眼看不非常逼真。
“妙,實在是妙。”唐寧遠除了讚美,再無二話,盯著綠竹高低打量。“綠竹,聽你這話的意義,莫非你也是泡茶妙手?”
也不知傅衡屋裡隻要這一種茶,還是因為她就喝過這一種,所覺得了公允起見,就隻泡黃山毛峰。
綠竹前三杯的成績太好,以是還何嘗就能說出這是黃山毛峰,並不希奇。五個男人聽了,神采的神采冇有甚麼竄改,連最喜形於色的唐寧遠此時也不動聲色。
這氣味裡,有著茶葉這類芳香植物所特有的清爽味道,另有怒放的梅,不畏冰雪的鬆,覆蓋在它們上麵的晶瑩潔白的雪,另有……夏天荷葉上如同玩皮孩子撒嬌普通的不竭隨風轉動的露水。沾著一抹荷香,有著其他水質所未有的乾淨與清靈。
“說得對,這是客歲的雨前茶。”傅衡微一點頭,直接承認。
“這是原前的老茶葉,再加了梅雪、鬆雪沏泡。”綠竹道。一看唐寧遠眼裡閃過一抹絕望,她心念一動,又開了一句,“但要說梅、鬆二雪相混,味道應不那麼薄纔對。這裡邊,應當還加了淺顯的雪,比例應為三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