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那邊的函件越來越少,趙斾消逝了一年多,她不曉得彆人現在在那裡,偶然她忍不住想,她與他統統的交集,會不會是夢幻一場?偶然她也會胡思亂想一通,如果趙斾在海上受了傷如何辦?又碰到暴風雨了他可否躲得過?荷蘭人有洋槍火炮,東洋人凶惡殘暴,統統的好的壞的,十足都往她腦海裡鑽。
趙斾本身曉得自家事,抵不過相思成災,他已經兩天兩夜冇睡,就是為著來見她一麵,是以而多繞了多少海灣他也值得。他牽她的手,漸漸走到一顆桃花樹下,輕風緩緩吹來,兩人身上頓時落花成雨,他和順的望著她,低聲呢喃道:“想返來看看你長得有多高了,是胖了還是瘦了,是高還是矮了,我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等候你長大的光陰,姒姐兒,你可顧慮五哥?”
寶昌號和茂德行這兩邊的買賣都在有條不絮的運轉著,姚姒不再似先前那般繁忙,許是人一閒下來,先前那些強行壓抑的東西便如藤蔓一樣在她內心儘情瘋長,夜深人靜時,趙斾的身影總會在她腦筋裡飄浮,她終究曉得,她的心有一半不受她的節製了,先前所發的誓詞言猶在耳,倒是那樣的慘白有力!
譚吉不但打理茂德行,還把先前張順帶返來的名叫李季生安排在鋪子裡作保護,李季生心機纖細,不但身上工夫了得,也極善彙集動靜,是以姚姒先前便安排李季生去都城,背麵的統統都是譚吉和李季生打理。茂德行固然纔開鋪一年不足,不但冇虧,反而很有些贏利,譚吉在他家屬鼎盛時,手頭上打理的銀錢數以萬計,姚姒曉得他這是自謙,是以她在言語便多有恭維他。她曉得,以譚吉才氣,此事既然有了個極好的開首,便不怕今後的買賣做不大。
這倒是譚吉過謙了,姚姒還是溫聲笑道:“先生把京裡的擺設做得非常不錯,若非你安排恰當,我也不能曉得京裡的意向,光是這一處我便要多謝先生了,這買賣上頭我也曉得,一兩年間實難以看出個甚麼來,再說我既信得過先生,自是有佩服的來由,先生之纔不消我多說,實在是辛苦先生了!”
姚姒把錦盒遞到譚吉手上,便道:“銀子一早就給你們籌辦安妥了,拿去吧!”
薑氏對譚吉有大恩,現在聽到姚姒為了籌措銀子而變賣了薑氏的財產,譚吉內心如何好受,不過他也曉得,姚姒這麼做冇錯,他不由在心底重重一歎,薑氏的財產絕對不能敗在他手上,隻要有他在一天,薑氏的東西他都要好生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