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太是深知內幕的,三房冇了薑氏這個正室在,姚蔣氏接下來必然會替三老爺續絃,三房的嫡女避出去守孝,此舉說不定正合姚蔣氏的情意,現在姚蔣氏如許的造作,不過是怕人說她過分無情。五太太內心一邊闡發著姚蔣氏的心機,一邊計算著得失,不過一刹時她便有了籌算。她上前去拉起了姚娡和姚姒,非常慈愛道:“三嫂在天有靈,是曉得你們的一番拳拳孝心。隻是你們如果去琉璃寺裡替母守孝,這叫外頭的人如何瞧我們姚家,不知情的還覺得是我們家容不得你們兩個孤女?還不指著你們的祖母罵!”
姚娡這一覺倒是睡得很沉,連半個夢都冇有,若不是她屋裡的西洋大笨鐘敲了幾聲吵到了她,恐怕她還在昏睡中。姚娡展開沉重的眼皮,用手拍了拍頭略一醒神,纔要拉鈴讓丫環們出去奉侍,未曾想半途被一隻藐小的手給禁止住,姚娡這一嚇頓時復甦過來,睇目看疇昔竟然是姚姒。
姚姒再冇作聲,隻是緊緊的抱住了姚娡。
薑氏的身後事姚蔣氏叮嚀下去大肆籌辦,按足了二品誥命夫人的場麵,因著氣候逐步酷熱起來,庫房的冰塊都不敷用,大奶奶隻得打發人去幾家相好的人家借冰返來,好歹能多保幾天薑氏的身子不那麼快腐壞。
姚姒不曉得她是如何回雁回居的,跌跌撞撞的摸著上了床,隻感覺周身都冷。為怕姚蔣氏將丫環們放返來檢察環境,她閉著眼一如之前熟睡的模樣躺著。她想流眼淚,但是很奇特,竟無一滴淚流出來,五臟六腑都痛,痛得心都糾在一起,痛得她就將近堵塞。
采菱並未讓姚娡久等,她走近到姚娡的床邊便撲通一聲端端方正跪了下來,沉痛道:“女人,太太昨兒半夜裡冇了。”
五太太本就籌算要賣姚娡和姚姒一小我情,剛纔那番話不過是替姚蔣氏在搭梯子,現在也就順著姚娡的話端的兒向姚蔣氏說和起來。道:“老太太,您就成全了娡姐兒的孝心吧!到時您如果馳念兩個姐兒了,就打發人常常去看看她們,兩個姐兒必然會念著老太太的好。待守完三年孝,老太太您再把人接返來,到當時誰還敢說道些個甚麼?”
姚娡聽得這話後,便曉得了姚蔣氏是同意的,她龐大莫名的朝姚蔣氏望了一眼,冷眼打量了下屋裡世人的神情,彷彿下定了甚麼決計似的,再未幾瞧這些人一眼。
過了兩天,姚蔣氏便把姚娡叫了疇昔,說是老太爺同意讓她們姐妹出府去琉璃寺中替薑氏守孝,又說已經派了人去琉璃寺裡辦理了,兩人出府的日子就定在了薑氏的七七之日的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