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蔣氏這才明白,薑氏是一早的看破了大太太的毒計,因而將計就計,來了個以退為進。老話兒說得好哇,不會叫的狗才咬人,薑氏夠膽量的。
大奶奶在房裡想了好久,她招了瑞珠來,兩人開了她的嫁奩箱子,從內裡是左挑右選,最後拿了一尊通體白玉無瑕的觀音,加上一頂金累絲鑲寶的小花冠,再又一匣子的姆指般大小的珍珠,這三樣東西樣樣都金貴,是大奶奶壓箱底的東西。她歎了一口氣,將東西包上,悄悄的使瑞珠避了人,送去了芙蓉院。
瑞珠送完東西來複大奶奶,說薑氏並未推委就收了東西,孫嬤嬤客氣的送她出芙蓉院,臨了結提了大太太的陪房劉嬤嬤。
老太爺的脾氣姚蔣氏是清楚的,對他的痛罵她一概忍下,麵子上卻做得足足的,對老太爺賠儘了小意,過後扶著廖嬤嬤的手,親身去了大門前扶薑氏起家。
大太太婆媳倆在蘊福堂罰站之事,冇半天就被彆的幾房得知,大房的麵子裡子是丟光了。大奶奶回到房裡氣得直捶床榻。她出身旺族,自小亦是看儘了內宅裡的那點子算計,但是她未推測大太太這般的笨拙暴虐。大奶奶心恨呐,一個管家權她劉氏雖迷戀,可比起大爺將來宦途上的作為,這點子權欲算甚麼。大爺是宗子嫡孫,這家業如何著將來也還是大爺的,隻不過是遲早的事。可獲咎了薑氏就不一樣,薑氏再如何落魄,也仍然是名義上的三太太,將來大爺少不了三老爺的幫扶,可經了大太太這一出,大房起碼是把三房給獲咎狠了。
姚蔣氏將麵子做給了薑氏,可內心的肝火是蹭蹭的往上冒,她這十幾年來何曾受過姚老太爺與薑氏的夾板氣,因而令人喚了大太太與大奶奶婆媳來,她也不罵她倆人,就讓這婆媳倆在蘊福堂站了兩個時候。
大太太腦筋轉得快,又咬出了大奶奶劉氏管家倒黴來。如果大奶奶在這裡,必定是十二分的痛恨大太太這等蠢樣兒。
薑氏的平靜之態以及指責大太太的義正言詞,令到姚蔣氏頓覺不妙。她使了個眼色給廖嬤嬤,廖嬤嬤得令,便由錦蓉與她一同前去芙蓉院將薑氏貼身物件取回。
大太太本身出了記昏招,覺得把大奶奶推出來,這管家權是會再回到本技藝上的,哪想到姚蔣氏一聲厲喝打斷了她的話,怒斥她道:“既是大奶奶管家倒黴,也有你一半的任務。她是年青媳婦子不知事,虧你還是白叟兒也經不起事嗎?如你這般說,這起子醃臟事兒你是籌算鬨得府裡沸沸揚揚人儘皆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