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開,不知不覺,竟把那疇前的自憐自艾都拋開了去,她提了裙子出涼亭,漸漸的沿著麵前這條花木扶疏的小徑賞玩起來。

她打量了他幾眼,見他身量欣長身姿端方,即便是一身素色的道袍卻也難掩其清華氣質,又見他麵相生得都雅,微微的含笑看著本身,他臉上並無一絲鄙陋的神采,她模糊感覺麵前的男人應當不是個好人,但又感覺不對勁,此處因著靠近後山,琉璃寺裡並未對外頭的人開放,他這又是如何到這裡的?

想到這裡她就起了警戒,臉上也起了防備之色,強撐著扶了樹,讓她看上去也不至於那樣荏弱,她便問道:“敢問公子,此處你是如何進得來的?”

恒王麵上儘是閒舒,也不答慧能的話,真如那風騷俶儻的公子哥兒,對於這塵凡美色非常沉醉,那畫中人到底是簮了那朵花兒,卻叫手上的繡帕被風吹遠了,一起追,繡帕飛到了人高的木槿樹梢上,她轉頭左張右望了半晌,終是惦起腳伸出纖手往樹梢上夠,卻如何也夠不著,驕陽炎炎,她頭上出了一層細汗,細紗衣袖被她一抖一抖的就滑了下去,粉白的半截手臂露了出來,她惶恐下倉猝的收回擊掩好衣袖,臉上儘是煩惱。

恒王穩穩的扶著她,他能感受獲得她的嚴峻與不安,對著如許一個看似荏弱但實則剛烈的女子,他在內心歎了聲可惜了,想到姚家公開裡的所做所為,他忽地就憐憫起趙斾來,怪不得他要把這個女子往他麵前送。

慧能也笑,都是聰明人,他號了聲佛,道:“我佛慈悲,本日也算是老衲人的一點私心,世人皆信緣法,這姚家大姐兒至純至孝,孝心可嘉,菩薩纔會令她與殿下有這場緣分,殿下仁愛刻薄,還望殿下還她姐妹一個公道。”

恒王嘴角含了絲玩味的笑,伸手就扶上了她的手臂,這麼一托,她這纔沒倒下去。

寥寥幾句話說出口,接下來再要說些甚麼,她委實很頭痛,又不能把人乾量在外頭,她昂首望瞭望升起的驕陽,內心就打鼓,這會子叫人在外頭曬著太陽,會不會不太好?

恒王似笑非笑的看了慧能一眼,他“噢”了聲,又看向了那畫中人,“這就是那日在衙門裡狀告姚家後又撞柱明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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