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乾脆拿了二兩銀子出來,叮嚀廚房整治兩桌豐厚的吃食,讓丫環婆子們鬆快鬆快。剋日燕羽進項頗豐,手頭餘裕,脫手也風雅起來。丫環婆子們經常得些犒賞,辦差更加賣力了。
不到一個時候,賴婆子就領了兩個廚娘在院子裡擺了滿滿兩桌的雞鴨魚肉、新奇時蔬,另有不知從那裡淘來的兩罐米酒。燕羽不教人服侍,隻跟徐嬤嬤在屋內用膳。身邊的丫環都遣了出來吃酒,留了宋氏與婆子們一桌,丫環們另坐了一桌。
第二日,燕羽正用午膳,新月肝火沖沖地扯了二喜出去。
燕羽聽了也沉了臉,“二喜,新月說的失實嗎?”
“恰是,雲想閣並非浪得浮名。不說從各處網羅來的希奇料子,蜀錦雲錦應有儘有。單是繡工,獨占四大針法。繡工需簽訂畢生契,纔可學習這四大針法,因彆的人都不能一探究竟。”
等二喜退下了,又轉過來對著新月,語重心長地說,“罰了二喜的例銀,就獎給你吧。這園子大,人手又少,徐嬤嬤年紀大了,不免有照顧不過來的處所。碧樹雖說一向跟著我,但老是粗枝大葉;二喜剛來,年紀小不懂事。白蘋和茜兒兩個也是小孩子脾氣,我看比來兩個老是吵嘴。這裡也就你的年紀大,也最慎重得用,聰明知禮,還要好好幫我把守著小丫頭們。”隨後歎了口氣,“我這幾年,處境不易。可托之人未幾,我與你甚是投緣,你莫要孤負了我!”
不敷半月,趕工出來的四套春裳已來到燕羽床榻之上。
“你過來與女人說,倒底如何回事?”新月一貫暖和,像本日如許惱羞成怒倒是少見。
“回女人,昨日女人紛咐二喜把那四套春衣漿洗了交給我收好。我前前後後問了二喜幾次,她隻是推委。成果我方纔去後院一看,那幾件衣裳才方纔下水。二喜做事怎能如此懶惰?女人如不加以訓戒,今後豈不要遲誤了大事。”
二喜從冇見燕羽如此峻厲,不由眼圈泛紅,就要落淚,“二喜曉得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燕羽不住點頭,雲想閣頗懂運營之道,幾近是兼併了江南地區的高階製衣業。新月提了提燕羽的裙角,“這裙角稍顯疲塌了些,想是裁衣時考慮女人身量長得快,留了些敷裕。隻是行走之間不太便利,過後我給女人略收一收,等女人長高些了,再放出來。”
這一日,正逢燕羽歇息,宋虎家的午後送了兩斤劍魚來,說給朗園高低都嚐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