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的目光落在麵前的桌案之上，說道：“幸虧胡人窮，不然我們會死的人更多。”
斐潛冇有等黃成等人答覆，因為他曉得估計就算是耐久呆在幷州，春秋較長的馬延，也都冇有體貼過幷州的汗青，天然對這些事情冇體例得出一個解釋。
“建武二十年，遷五原至河東……”
“永平十六年，再發郡國中都官極刑囚屯朔方、敦煌……”
“建武十年，遷定襄至西河……”
斐潛點點頭，這個看法不偏不倚，是絕大多數的漢人這麼以為的，並且這也是胡人們表示出來的特性。
斐潛現在才曉得，馬肉在烹煮的時候，竟然會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惡臭，彷彿是堆積了多年的草料突然被翻開披收回來的味道，又像是暗無天日的水溝中沉澱在綠得發黑的水麵上味道……
胡人的馬匹，剝了皮，吃了。
不過幸虧的是，胡人很窮，起碼這一批南匈奴人並不敷裕。
“永平八年，發郡國中都官極刑囚屯朔方、五原……”
水煮馬肉，真正的水煮，冇有辣椒，冇有花椒，冇有桂皮陳皮八角等等等，隻要水。馬肉纖維比牛肉還粗，還硬，咬下去就像是在啃細細的木頭，除了粗澀以外，另有一種未成熟果實的那種酸味，若不是斐潛親眼瞥見是方纔從馬屍上切割下來的，多數還會覺得這肉已經是腐臭變質了。
斐潛硬著頭皮吃了一碗，便回絕了再增加的美意。吃一碗，表示本身也是和大師一樣，不做甚麼特彆化，但是再吃一碗，那就是給本身找罪受了。
胡人的屍首，挖個坑，埋了。
但是不要忘了，這是在有盾牌，有木牆的保護之下，並且，胡人打擊的方向隻要一個，冇有體例像之前攻伐其他營寨那樣繞營而走，在遊走中尋覓營寨的馬腳……
固然話繞口，但是意義大師都能夠明白。
胡人拜彆了，留下的是滿地的狼籍。
既然杜遠不想說，斐潛也冇有再逼迫扣問，而是說道：“幷州之地，本來文武皆興。‘漢興，六郡良家子選給羽林、期門，以材力為官，名將多出焉’，自從秦趙相爭之始，啟以夏政，疆以戎索，兼兵家法家之長，幷州本來世家壺關三老令狐茂、代郡馮唐，太原常惠等等皆為一時英傑，漢之初，幷州之地有戶百萬餘，郡兵近十萬，武庫有三，上郡庫、漁陽庫、北地庫，鹽池有十二，上郡之屬獨樂、龜茲各一，水草豐美，耕牧皆宜，今卻廢弛如此，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