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列的火線,禮官已經就位,目光緊緊的定在一旁的水漏之上,看著水滴一滴一滴的落下,然後漫過了晝漏巳時一刻下水的刻度。
起首便是祭奠先人。
“鐺……”
這一次,劉協感覺“晏平”卻不得平,是以這個年號不好,加上又有番邦來朝,值得記念和道賀,以是便選了一個“太興”……
說完,也不等劉協有甚麼反應,便朝著一旁的禮官喝道:“吉時將過,汝待何為?!”
“彆扯衣袍……”楊修特長中的玉圭頂了馬庫斯一下,低聲警告道,“像我如許,雙手拿好……”
彷彿過了好久,也彷彿隻是過了半晌,曹操揚起的頭顱微微動了一下,然後低垂下來,微微哈腰拱手,“見過陛下……”
楊修看著,忍不住從鼻腔內哧出一股氣,卻瞥見前麵的郭嘉彷彿聽到了甚麼,扭過甚來看,趕緊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對著中間的馬庫斯低聲說道:“彆看了,到你了……儀禮還記得麼?呃……算了,能記很多少算多少吧……歸正現在你也不是重點了……”
一旁得馬庫斯倒是看得雙目放光,涓滴不諱飾的踮著腳尖,伸著脖子,一會兒瞄一瞄曹操,一會兒看一看劉協,如果手中捧得不是一塊玉圭,而是些瓜子甚麼的,定然就像極了後代的泛廣博眾。
劉協呼吸有些混亂,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才重新平複下來,盯著麵前的這些戰俘,一言不發。
劉協的臉頰突突的跳動著,惡狠狠的盯著曹操。
劉協咬著牙,在廣場之上的大風歌的大聲三疊唱當中喝問禮官道:“汝意何為!?”
“咚咚咚……”鼓擊三通。樂曲聲又是一變,變得雄渾激昂,恢宏絢麗起來,這是《大武》之曲。
劉協冷靜禱告,低聲唸叨著:
兵卒領命,又上前拉扯起這些戰俘,重新押了下去。
頓時候,鐘鼓齊鳴,驚天動地。
曹操大踏步的向前,固然矮小的身軀,卻走出了幾分澎湃的味道來。周邊的大小官吏,紛繁在曹操顛末的時候深深哈腰施禮,就算是曹操走過了,也不敢立即昂首,就像是強風吹拂而來,順次吹到了一片的稗草一樣,更是增加了曹操的氣勢。
前排兩千石高官一同跪下,楊修又用玉圭捅了捅馬庫斯,低聲催促:“跪下……”
“……押下去……依律論處……”劉協無法,固然內心深處並不肯意共同曹操,但是在如許的局麵之下也不得不開口說道。
禮官縱聲高呼:“上……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