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國事天下事,多見浮其事而論者,而不見行動……”斐潛一邊看,一邊解釋道,“既然論國事艱……若能言因何為艱者,可為中矣,加上可言當何為者,則為上矣,如果所言所思,有理有據,可依而行之,當為優也……”
斐潛伏平陽在朝的前期,也是被這些大量煩瑣且富麗的言語包抄著,厥後實在是受不了,命令誇大必須簡練言事,但是所謂的“簡練”也冇有一個能夠參考的標準,有些人以為十個字是簡練,有的人以為一千個字也算是簡練,以是最後乾脆就直接物理長停止了規定,凡是移白話事,就限於一個尺牘的大小,多了拒收,如許纔算是停止住了煩瑣言事的風潮。
策論題目簡樸,但是要在三個時候內寫好卻也不簡樸,畢竟很多時候大部分的字都熟諳,但是要將這些字在腦海當中抓到一起,落到筆端,就一定是大家都感覺簡樸的事情了。
令狐邵開初也不太在乎,也在一旁隨口說道:“我朝立國之初,亦求涵攝生息,富國強兵……嗯……嗯?”令狐邵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方纔他說的是富“國”強兵,而斐潛之前說的是富“民”強兵!
還好我來這裡一同坐鎮,要不然真的就給搞得歪樓了也說不定。斐潛笑著說道:“也不是說此文不好,而是……孔叔,可知某於平陽統統大小移文均限尺牘之事?”
固然大多數時候,國和民之間大抵是能夠通用的,但是在某些時候,實在也有些衝突。所謂大江大河滿了小河小溪纔有水的話語,反過來實在也是精確的,小河小溪不滿,大江大河莫非會有多少水?
斐潛一邊翻看著文卷,一邊聽著令狐邵的朗讀,實在有些忍不住,搖了點頭。
並不是。
跟著令狐邵的朗讀,斐潛不由得睜圓了眼睛,咦,這就有些意義了……
俗話說,文物第一武無第二,武力上麵的事情,終歸是好辨彆一些,勝負也相對瞭然,但是筆墨上的東西,各有各的口味,有的喜好小白,有的喜好日輕,就難以定奪出一個高低來了。
策論大考結束,學子們天然是有人歡樂有人憂,學宮附近,平陽城內的一些食肆酒樓甚麼的也都是湊滿了這些學子,相互切磋著,辯論著,動員著熱烈乾勁比起過年過節來講真差不了多少。
“非也……”斐潛也放下了書卷,搖了點頭說道,“春秋至今,陶公以下,固有禍國殃民之人,亦有散財資國之輩。諸子百家之始,便有德治法治之彆,亦有其辯,然二者之間,並非互斥,而是互補。農商亦如此。若無農,商則無本,若無商,農則無源。為何抑商,多因販子活動不定,不便辦理,又見多識廣,蓄養私奴,稍有不慎,便生禍端……故而不成無士、農,亦不成無工、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