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對付說:“總之有急事,父親借給我就是。”
才這般想,樓下的門吱嘎一聲響起,隻聽一聲“誰都不準跟著”,隨後一陣噔噔的腳步聲後,傅韶璋背動手走了上來。
“叫旁人送,你跟著我去你家。”傅韶璋攥著那一頁《說文解字》,將沈幕、沈著奉求的話拋在腦後,大步流星地就向前走。
傅韶璋眯著眼睛,向如此略略傾斜著身子,沉聲說:“那字,就寫在狄髻的‘狄’旁……”
如此淺笑,“你們若閒著,就再去劈柴,太後說我那萬金油好得很,還要呢。”
如此見沈知言、甄氏衣冠整齊,推測他們隻是說話罷了,轉過身來,堆笑地說:“父親、母親,那飛簷小樓的鑰匙,能不能借我一用?”
“給你了。”如此獵奇地看向黎竹生,因猜到黎家是傅韶琰的人,就故意問他:“你既然在江浙一帶開鋪子,該當,去過江浙一帶……或者都城吧?”
延懷瑜親身抱著傅韶璋的承擔,待要跟黎竹生會商一下這事裡的蹊蹺,見一堆逡巡的錦衣衛過來,就閉了嘴,出了儀門,打發人叫了延家的馬車來,先請沈家的三姊妹上車,就跟黎竹生在前麵騎馬帶路。
延懷瑜道:“四殿下跟著懷瑾去我們家了。”
如是嘲笑一聲。
“走吧。”黎竹生也催。
如此曉得她們的心機,也不跟她們多說,提著裙子倉促地走到上房門外,打了簾子就向內去,進了裡間恰撞見沈知言、甄氏對著臉躺在床上說話,忙轉過身來。
延懷瑜一頭霧水地轉頭,就見尹寺人捧著肚子追了過來,尹寺人瞅見這邊冇有傅韶璋人影,迷惑地問:“四殿下呢?”
延懷瑜見世人都急著要走,也未幾酬酢,一起領著世人向外走,路上見如初目不斜視不看黎竹生一眼、黎竹生也心無旁騖一心向外走,咳嗽一聲,先對如初說:“竹生是黎大老爺膝下第三子,雖是第三子,也是極有本事的,年紀不大,已經在江浙一帶開下了四五間生藥鋪子、七八間綢緞莊子。”
“去吧。”如此打發了綠痕、綠沁、紅滿三個,轉過身來,握著銅鑰匙,倉促地走過蓬草、苔蘚已經被清理過的沈家天井,走到朱漆雕花門的飛簷小樓前,昂首望著小樓深吸了一口氣,雖不曉得這裡頭有冇有“沈如此”跟傅韶琰留下的陳跡,但想到傅韶琰那一句“不將我從九天之上打下來,我如何能帶著地上的你,飛上彼蒼?”還是忍不住小小地酸澀了一下,不管傅韶琰對“沈如此”如何的癡情不悔,“沈如此”畢竟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