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淮安揖手道:“常大人勿惱,此人稍後就會由鄙人措置。皇上,臣辭職。”
天子拿著一本名冊,定放心神,一啟開就看到了一串串的名字,從身擔要職者到皇商、江湖中人,形形色色,皆入其間。他突地勾唇一笑,“好,真是好得很啊!各行各業,皆有他的人,這大趙天下幾近都握在他手裡了。盧淮安,令可靠之人謄寫一份。”
“你還是恭喜皇上吧。”
他揖手笑道:“師妹出馬,就尋出了傾國寶庫,可喜可賀。”
因傳說盧淮安拿到了一本竇承嗣寫下的《名冊》,全部朝堂暗潮澎湃。盧淮安家的府門外頭更是排起了長龍,有送美人的、送財寶的,從當朝三品大員,到八/九品的小吏,全都有。
楊丞相指著工部尚書痛罵:“段景成,你這個卑鄙小人!劈麵一套,背後一套,與本夫套著同屆友情,卻暗投竇國舅。賬簿上但是清清楚楚地寫著,你於十五年前送了竇國舅一件寶貴羊脂白玉觀音,托他莫要將你在西北疏浚河道貪吞銀兩之事說出來,你願鞍前馬後為他效力……”
太仆寺卿、監門衛批示使皆是清流的人,可早已投了竇氏派。
工部尚書雙膝一軟,將空中磕得直響,“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是被竇賊要脅的啊,羊脂白玉觀音是臣的家傳之物,如果不給他,他就要將臣貪墨之事揭露,臣……”
秦氏有身不久,挺著微突的小腹,問擺佈丫頭婆子:“爺又在外頭做甚麼事?外頭送禮的都排起了長隊,另有人送女人?東院都住不下了。”
昨兒夜裡,工部尚書、太仆寺卿、監門衛批示使三人儘數被抓下獄,其家小已儘數收押。
她輕歎一聲:“看來是賬簿和名冊都尋到了。”
洛儷放緩腳步,“皇上,搬運東西時,內裡需留人,一旦石門封閉,再開極難。”
幾個大臣賞完了寶貝,圍在金棺外頭看裡頭的美人,“這女人是誰?怎會被竇承嗣當寶貝收藏?”
高昌扯著嗓子對著入口喊話:“梁俊,皇上口諭,令你登記造冊,一件不能落下。”
“貪墨是竇賊讓你做的,清楚是你行事不端,真是給我保皇派丟臉!盧大人,將此人帶下去罷。”
“梁俊,給朕登記造冊,一件不能落下。”
兩側坐著眾臣。
“關不了,就殺掉,殺掉就能再關。”
天子接過賬簿,翻了幾頁,上麵記錄了某年某月某日某或人獻得奇珍奇寶,其間不乏清流人,更有的是保皇派,天子一瞧,當即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楊丞相,瞧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