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淮安大搖大擺地出了禦書房。
高昌接過盒子，領著兩名小寺人拜彆。
高長春還令外務府各處尚工、掌事去瞧，朗聲道：“大師都把眼睛擦亮了，這就是中飽私囊，私吞皇上財帛的了局，司寶局做一套赤金頭麵敢要二十金，二十金，真虧他們要得出來，這得打多少套頭麵。皇上乃是大趙天子，是天下之主，此等行事不端的賊子就該打殺了。各位都好好當差，皇上聖明，誰忠心，誰心胸不軌，誰是竇氏餘孽，這內心腐敗著呢。”
盧淮安伸手，輕拍王總管：“此事好說，但我卻保不準皇上會聽，隻是極力而為。既是底下的管事寺人不力，你不如推兩個出來頂罪，皇上那邊，我再替你說項轉圜。”
這話說得有水準。
不像是替王公公說話，更像是王公公請他來保幾個外務府的大小管事。
盧淮安出來時，王長命還冇走。
盧淮安道：“臣傳聞邇來高大總管在徹查外務府、尚工局的賬目？皇上，你看這外務府的王公公也不易，他早前也被竇賊欺著、壓著，固然曉得裡頭的東西不好，卻敢怒不敢言，瞧在他這些年任勞任怨，給皇上宮裡送的茶葉、物件都是挑了最好的送來，皇上能不能與高大總管說說，查外務府賬目能夠，抓幾個不循分的就行，好歹給王公公留幾個得用的人。”
他實在看不慣盧淮安每次湊趣的模樣，乾脆早打發早平靜。
盧淮安揖手道：“臣多謝皇上！”
王長命孔殷地問：“盧大人，如何？”
盧淮安抱拳，“如此就多謝王總管了。”他將夜明珠往懷裡一藏，“我邇來事多，這就去替公公美言。”
王總管早就想好了，揖手：“多謝盧大人指導。”
天子道：“你這小子，是不是又有甚麼事求朕？”
高昌應對一聲，“奴婢在！”
外務府總管心下大喜，就猜到此人上道，走近兩步，低聲道：“高大總管奉皇上旨意徹查外務府及各尚工局、司膳房賬目，還請大人替咱家在皇上美言幾句，固然咱家自認賬目腐敗，可保不齊低下的大小管事寺人從中作梗。”
天子卻聽得出來，這拐了一個彎，實在是保王公公，“你得了王長命甚麼好處？”
唐大滿內心暗罵：是小人，還是個贓官！
外務府總管將錦盒遞過，“咱家一點情意，還請盧大人笑訥。”
剛出來，就聽到一聲：“咱家拜見盧大人。”
盧淮安笑得淺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不收，自有旁人收，轉頭他再與天子提提這事，接過盒子，裡頭竟是一粒夜明珠，果然代價連城，脫手不凡，一個外務府總管手頭具有此等寶貝，讓人沉思。說外務府總管冇貪墨，曆代總管哪一任冇貪，不過是貪多貪少的題目，外務府總管原就是個油水最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