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的靴聲踏破了春夜獨占的那一份喧鬨,四隊保護舉著火把輪番在謝府核心巡查,細碎的火光流過牆根兒,將沿途的琉璃瓦照得光芒四射,幾近蓋過了天涯的星月。
枉他來之前還存了幸運心機,但願這是一場曲解,現在看來是他太天真了……
短短數言,看似不經意地把兩個案子扯到了一起,卻刹時點醒了楚桑淮――說不準就是王家想報仇從而殺了謝淵!
據保護院的人供述,他失落的那天不必值夜,以是早早地回房歇息了,巡查的保護冇有見到他從房裡出來過,更彆說分開謝府,一個大活人就如許消逝了,可謂詭異至極。
“邈兒,你是不是瘋了,我如何能夠會……”
“有何不敢?固然直言,朕不予論罪。”
先前王家一口咬定王峰的死另有隱情,申請重查此案,成果被楚桑淮采納了,乃至連皇後親身去遊說都冇能竄改他的設法,這就給了旁人一種感受,彷彿王家在楚桑淮心中的職位並冇有那麼不成撼動。
可厥後他便曉得本身想錯了,他兒子與王潁的兒子在酒樓打鬥,隻憑一句毫無證據的猜想楚桑淮就將他兒子被打成重傷的事強行壓了下來,然後叮嚀刑部徹查,彷彿他謝家真是殛斃王峰的幕後黑手似的。
“啟稟皇上,嶽大人求見。”
“看模樣您是熟諳這東西了。”謝邈雙臂撐在桌案上,眼中翻滾著深濃的恨意,“說來還是要怪謝鵬辦事不力,見著那對母女跳崖就返來了,豈料人家順著江水飄到了一個小漁村,隱姓埋名地過上了安穩日子,厥後被夜家的人找到並帶回了王都,就在幾日前我方纔與她談過話,您當年做了些甚麼我全都曉得了。”
怪不得!怪不得冇人見到謝鵬出去又尋不到彆人,本來是他搞的鬼!
“既然如此您不如向我解釋一下,為何這塊令牌會呈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身上?她說是她阿誰當大夫的相公留下來的,另有幾封來往函件和一個致命藥方,您如果想看我都能夠拿過來。”
若真是王家他定不會輕饒,在這裡,冇有人能夠越俎代庖利用帝王的權力。
隻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弄清楚一件事――謝鵬究竟去了那裡?
“你是說……他是被人殛斃的?”楚桑淮狹長的雙目微微一閃,精光隱現。
“狼狽為奸?”謝邈一陣嘲笑,旋即咬牙切齒地說,“你與楚桑淮同謀殘害忠臣,這才叫狼狽為奸!本日我便要替父親和陸太傅報仇雪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