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恰是發水泡的時候,會比前麵要更癢更疼,等下再換一次藥也許能好點。”
影象如數回籠。
行宮本就修建在半山腰,這裡的園子當然也不及禦花圃那般空曠,但見數十張方形案台散落此中,隔著海棠花樹和半月形屏風,間隔不一,由此構成了好多個小圈子,裡頭還隨便擺了些樂器和書畫供人玩賞,極具雅韻。
該死的王婉婷!她暗自腹誹著,同時試著動了動左手,成果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楚驚瀾趕緊按住了她,急道:“你亂動甚麼!”
她聲音雖小,卻言辭誠心,看得出是至心實意來伸謝的,夜懷央卻冇有太大的反應,隻淡淡問道:“你哥哥的傷勢好些了嗎?”
陸珩身形一僵,冇有答話,楚驚瀾撫上她的肩膀,沉聲答了三個字:“不太好。”
隨後王婉婷就被拖下去了,她一起掙紮,鋒利的聲音在夜懷央耳邊不竭迴盪,似鋼鋸般消磨著她的神智,她低喘著氣,任由宮女拿著涼水往身上澆,冷熱交叉間她彷彿看到皇後嘴角輕勾了下,快得像是錯覺,她還想看細心些,又一陣劇痛襲來,頓時令她落空了知覺。
謝芸點頭應著,俄然發覺明天夜懷央的態度彷彿暖和了些,冇有像之前那般拒人於千裡以外了,她突然抬眸,有些驚奇又有些欣喜,但是還冇從夜懷央臉上看出點甚麼東西來,掌儀宮女端肅的嗓音就從火線傳了過來。
“你――”被她這麼一噎,王婉婷頓時惱羞成怒,“你竟敢對本王妃如此無禮!”
皇後掩唇輕笑,並冇有迴應她們,隻是和順地撫了撫肚子,眼角眉梢俱是遮不住的悅色,明顯對這些話還是很受用的。
這類景象天然合適閨中好友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玩樂,或是有親眷乾係的世家貴女們聯絡豪情,而像夜懷央這類身為一家之主的貴女本就是個特彆的存在,在家做女人的時候就冇時候交朋友,當上瀾王妃以後彆人更是躲著跑,以是她在的那塊地區不免冷僻了些。
他說的藥天然不是太醫留下的那瓶,而是剛纔他親身下山去配的,比起來要更加安然有效,可夜懷央彷彿俄然健忘了疼痛,隔著朦昏黃朧的垂幔輕聲問道:“謝芸傷得如何樣了,你們曉得麼?”
“好些了,隻是咬得太深傷到了筋骨,怕是還要再療養一陣子才氣好。”謝芸垂下眼,想起那道血淋淋的傷口還是後怕不已,“我聽哥哥說那隻白額吊睛虎極其凶悍,莫說他本就心存顧忌,即便是放開了手腳去對於它恐怕都難以取勝,如果冇有王爺那一箭,定是要交代在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