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經深濃,無星無月,車隊頂著一線火光遲緩前行,如同沉寂的火龍遊過荒漠,杳杳照亮了沿路的青草碎石,偶有飛蟲躥過,攪亂千層光影。
“是分歧,他得花幾倍的忍耐力來對付我。”
“……一言難儘,您先率隊隨我去安設吧,路上我再詳細說與您聽。”
“不可!一起走!”
白以檀臉上儘是高傲與崇拜,毫不諱飾,還主動自嘲道:“看來隻要我是腆著臉黏上來的,王爺恐怕煩得緊,但見是個弱女子,不美意義攆出去罷了。”
待他吃完以後白以檀纔開口:“差未幾該換路了。”
牆頭的巡查兵伸出腦袋瞭望,有人認出了白以檀,立即向火線大聲傳訊:“是白大人,白大人來了!快開門放行!”
兩人先前已經籌議好,若遵循官道走下去必然會碰上哀鴻,一旦他們簇擁而上,物質被搶事小,搞不好一車隊的人都會有性命傷害,為保險起見,白以檀發起走燒燬官道。想起這條路也多虧了雲凜,若不是客歲治水時他從這裡運送質料,白以檀還不曉得這條路有如此妙用,當今那邊人跡罕至,恰好派上用處。
“初來京郡之時我內心是狂躁不安的,一邊擔憂著幼幼的處境,一邊囿於家屬的操控,幾近快被龐大的壓力扯破,但是就在這類景象之下,我跟王爺有了打仗。”
白以檀眸子子一轉,用心衝前麵努了努嘴,道:“有謝大人關照怎會受傷?”
魯宗緒點頭,隨之穿過拱形牆洞,回顧再看,他們兩人把最後幾個落隊的塞了出去,然後一閃身貼在了牆內,同時衝上方大喊:“都出去了,關門!”
白以檀敏捷抽下發間的銀簪連射幾針,駿馬吃痛,揚首長嘶,隨後撒開蹄子一陣疾走,甩落很多災黎,連帶著鞭策了前麵的馬車,全部步隊一下子拉開了,前麵大部分已經奔出數裡,前麵的垂垂被哀鴻包抄。
“瑾瑜,你先走,到城下讓幼瑩開城門,我再遲延一陣。”
說話間已望得見蘇郡矗立的城牆了,每隔幾米就燃著一叢篝火,另有細碎的光團從中流過,該當是舉著火把巡查的守軍,走了一批又來一批,疏密有致。
他竟然也來了……
白以檀右眼皮狂跳,垂垂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冇事太好了!”
魯宗緒擺擺手道:“不必多禮,現在城內幕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