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想好了?京官可不是那麼好做的。”老夫人歪在炕上,將那蠟油凍佛手拿在手上把玩著,接著道,“做刺史,姑爺就是一方大員,天高天子遠。做京官,就是在天子腳下,一言一行都不能出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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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沈氏紅了眼眶,委曲道,“娘,我不是提了拂柳嗎?誰想到她倒是個不爭氣的,老爺壓根就冇去過她房中幾次。”
她俄然想起甚麼似的,鋒利的目光劍普通射向徐沈氏,“琳兒,你誠懇說,拂柳的流產同你有冇有乾係?”
徐沈氏嘟嘟囔囔的,仍有些不甘心。
打個滾賣個萌,看在我辣麼闊愛的份上,動動小手點個保藏好不好嘛~
“不消弄這麼大架式了,我本身去看看便是。”婆子忙點頭,又替溶月拿了盞燈籠過來。
徐沈氏在老夫人身邊坐下,點了點頭,“老爺說因為前次燈樓傾圮的事,工部空出很多位子,他想嚐嚐看,如果能留在京裡便再好不過了。”
徐沈氏愣了愣,嚎啕道,“娘,我可真是冤枉啊。拂柳懷上了我歡暢還來不及呢,若真是個男孩,我抱到我名下養著便是了,何必造這等孽呢?”
老夫人沉吟半晌,“拂柳那賤丫頭,倒是我看走眼了,冇想到心氣兒那麼高。纔剛懷上便目中無人起來,連你這個主子都不放在眼裡,這如果然生了個帶把兒的出來,那尾巴不還得翹到天上去了。”
“走吧。”一陣冷風夾著水汽襲來,她緊了緊外套,不由打了個寒噤。“快歸去吧,這兒怪冷的。”
“娘!”徐沈氏仇恨道,“我就是不想阿誰小賤人進門!一看就是個狐媚子,還冇進門呢,老爺的魂就被勾走了,這如果進了門,哪另有我的容身之處!”
老夫人喝了口水,緩過來了些。她目光幽幽落在炕上阿誰臘油凍佛手上,轉了話題,“你說的姑爺想走工部門路的事,是真的嗎?”
老夫人一臉陰霾,不悅道,“你現在在我這裡發脾氣又有甚麼用?!你如果不逞這一時意氣,現在那卑賤的歌姬就該跪在你麵前敬主母茶了,至於你喝不喝,接冇接穩,還不是你說了算!”
溶月有些不放心,比及明天,難保不會被灑掃的下人撿去,還是現在去找一找才心安。
溶月心下奇特,轉了頭看去,隻見雲苓眼睛圓睜,麵色慘白,像是看到了甚麼嚇人的東西。見溶月望來,她抖抖索索伸脫手一指,結結巴巴道,“郡主,那邊是甚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