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習武之人，這點冷又算得了甚麼？
琅琊王劉信從頓時翻身而下，他身穿一件烏黑鶴氅，頭戴素銀冠，風韻翩翩，清削的麵龐上帶著一絲淡笑，和昔日大不不異。
墨濃再次打了個寒噤，冷靜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如果不能實現“一向在身邊伴隨”的承諾，那麼這位謝女人的結局是否會和若霜一樣呢？
謝斕現在雖覺毛骨悚然，卻也聽出他話中有話，彷彿意有所指。
“朕還真是柔嫩寡斷，仁慈過分了，乃至於錯把猛虎當貓養了。”
世人沉默了半晌，一名老臣站出來講道：“陛下，為今之計，隻要改立皇後了。”
現在燕王已死，燕王世子身後冇了依托，已是強弩之末，她不能再在言語上刺激他，不然死得會很快。
劉信望著馬車，瞳孔中燃著幽深的火苗：“那是因為你不曉得這個女人的真正代價。”
謝斕轉過臉來，倒是劉信在為她順氣。她避開他的手，重新縮回車內。
他將匕首在謝斕頰邊比來比去，彷彿在衡量從哪處動手割肉會比較趁手。彷彿是謝斕的目光越驚駭，他就越鎮靜。他忍不住說道：“美民氣肝上的血最是養顏補氣，常食可保麵貌長久穩定。隻是不曉得我取了你的血來吃，會不會有民氣疼呢？”
聽著阿誰熟諳的聲音，謝斕的心完整沉了下去。
固然他自認比較體味這位年青的帝王，但民氣卻又是最難計算衡量的事。
“他會來的。”劉信說道。他的聲音很和順，語氣中異化著十成十的篤定和信心。
隻見劉昱不怒反笑，淡淡說道：“旨意已經公佈於天下，現在出了一點點小事就要改立皇後，莫非朕的話是頑童戲語不成？”
燕王世子丟下謝斕，回身朝馬背上望去，吊起天然泛著紅暈的眼梢笑道：“王叔有禮。”
說到此處，他咂了咂嘴，有些不甘的道：“雖說是已經下旨冊封過的皇後，說倒底也不過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冇了再封一個便是。何必非她不成？”
冷風拍打在臉上，雙頰凍得發麻，馬車以不成思議的速率在巷子上顛簸著，謝斕伸直在車廂內一角，渾身高低早已冷得冇了知覺。
冷劍瞥了他一眼，問：“你著涼了？”他望瞭望天，“明天是有些冷。”
大帳內的氛圍比冬夜的寒潮還要冰冷，徐內侍瞥了一眼上麵眾將，在心中哀嚎。
他順著琅琊王的目光，朝車內兀自緊閉雙眼的謝斕望去，又轉頭看了看琅琊王的神采，問道：“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冇設法到劉昱會安排那麼多的暗衛守著她。為了撤除那些尾巴，但是捐軀了我將近百名頂尖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