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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歆羽微微吸了一口氣,掩去心中的委曲跟絕望,不著陳跡地抽回被握著的手,凝重道:“祖母,我們楚家為官數代,卻從不摻雜黨政紛爭,可這門婚事一旦落定,我們侯府便站與晉王一派,無形當中把二叔拉進黨爭,郢國公夫人和戚貴妃或許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想跟我們攀親。”
“奴婢問了,但她如何都不肯說,彷彿很奧秘似的,該不會是給昭陽郡主的禮品吧?”
楚歆羽嘴角微翹,持續道:“祖母想必是想父親留在都城任職,然後藉著與郢國公府姻親乾係,父親將來進有望進內閣?可您曾想過,不管與郢國公府還是安興伯府聯婚,父親進內閣一定那麼輕易。太子身材雖不好,但他仁厚聰明,又受皇上寵嬖,隻要有他一天在那位置,皇上又怎會讓其他皇子權勢擴大,威脅到太子,以是,要進內閣還是憑本身的氣力而不是乾係。”
“另有,一旦跟黨爭的人有了連累,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你即便冇有這麼心機,彆人也會將主張打到你的頭上來,再說,從龍之功當然誘人,可彆忘了,一旦失利是要賠上九族的命啊,祖母,我想您也不想把楚氏家屬置傷害之地吧?”
“曉得是甚麼嗎?”
說完,走到案桌上拿了一張寫了幾行字的紙張遞給她道:“你現在去找程先生,讓他摹擬這個筆跡,抄十五份《女德》,記著明兒早上要的。”
戚貴妃現在正承聖寵,又有郢國公府如許的姻親在背後作依托,楚老太太覺得靠上他們,父親留京便有但願,許是體貼則亂,才忘了重點。
而楚家曆代祖輩在朝為官,向來都是獨善其身,不捲入政局紛爭以博功名,即使忠毅侯楚政被貶官外調降為濟南知府,侯府不複昔日的風景,可楚家四房並未分炊,二老爺楚嘯勇猛善戰,現在又是正二品都督僉事,實權在握,是各派一向想拉攏的工具。
這是同意與郢國公府聯婚嗎?這清楚賣女求榮!
且說楚歆羽被楚老太太留下來,屋內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隻剩下祖孫倆。
“管它是甚麼,歸正後天她去不了。”楚佳婷不覺得意,遂又想起了甚麼似的對冰雪道:“剛叮嚀你的事明天再去辦,現在先去辦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