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孟之玫突然頓住,咳嗽聲哽在喉頭。“你到底是誰?”
孟之玫收斂笑容,細心的想了想,本日是在這裡住下的第七日。初復甦時,渾身高低確切疼得短長。再厥後,便是勉強站立的病癒。在當代醫療設備這般粗陋的期間,能夠七日以內,將一個從約莫二十五層樓高的山崖上,跳下來的人救活,已是不易,更何況並未影響腦筋。
而自那一睡,便又過了五日,本日方醒。
下地?
南宮岑含笑,麵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無法且安然的笑意,他悄悄將她扶住,謹慎的不去觸及她身上的傷口。“你向來都是這般性子嗎?”
孟之玫聞言,點了點頭,幾不成聞的歎了口氣。“這些人也真是夠不幸的。”
一側身著艾綠寬袖長袍的男人,嘴角含笑的打量了整張臉被纏滿紗布女子,輕柔道:“艾草村本也是繁華的,以往這裡的每家每戶都曉得醫術,曉得醫理,隻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一場變故,迫使這裡的男人壯丁當兵。讓大夫上疆場,那裡會有兵士的體質與心氣,定然死傷無數。故此,這些村民們接踵落空嫡親,了無經濟來源。”
她想起他在床榻上模恍惚糊展開眼,隻瞥見一抹影子,模糊中似是帶著點道不明的擔憂。她想要細心看清,卻隻瞥見一張薄如蟬翼的銀質麵具,除了一雙透亮的龍眼,就連嘴唇也被遮得嚴嚴實實。而更加讓孟之玫醒神的倒是他那一頭銀色白髮。
“這麼多題目,先答覆哪個好?那就說你的傷吧!臉上刮傷三十五道,頸椎骨錯位兩寸,左肩傷害,脖子以下腰部以上,大傷口十二道,小傷口六十三道……”
南宮岑微不成查的歎了口氣,柔聲道:“那好,今後你便是我南宮岑的師妹,複姓歐陽,單字一個杳。是南粵國穆嶼神醫的三弟子。”
“不過,既然你問起,有件事情我必須奉告你。”瞥見孟之玫現在的模樣,南宮岑收斂起笑容,正色道:“我救下你時,你一向昏倒,當時你麵上的傷口非常嚴峻,遲一個時候便會毀容。想要修複你的容顏,又不知你本來麵龐,便本著一名大夫的職責,將你的麵龐規覆成一副畫中的女子。”
“你……”南宮岑有些無法,直接搬了張椅子過來,不鹹不淡的坐著床邊,看著她笑。
“因為我一樣需求你的幫忙,我不過是為了我本身,才甘心救你,幫你。”這句話南宮岑說的極慢,似是在訴說這一件極其慎重的事。